譚暮白的聲音,在監聽設備之中傳出來。
那樣冷漠。
卻又讓人覺得心疼。
桑德拉聽着,忍不住擡手捂了捂自己的唇.瓣。
而那邊漢娜聽見,也挑了挑眉:“果然啊,長官這一招是困住她了。”
“還不是你們兩個堅持不肯讓她離開,長官才會這樣出爾反爾?”
桑德拉有些埋怨漢娜。
漢娜聽見,不屑的反問:“怎麽?你要胳膊肘往外拐,向着譚暮白了?”
桑德拉沒吱聲。
漢娜又來時陰陽怪氣起來:“我就納悶了,這個顧白笙的身上是有黑魔法是吧?讓你們這些跟她接觸的時間稍微長一些的人,就一個個的願意飛蛾撲火的幫她擋災擋難,還一個個的都倒戈開始向着她。”
桑德拉聽漢娜開始陰陽怪氣了。
不願意跟漢娜繼續說下去,轉身,道:“跟長官作報告去了。”
漢娜一說,桑德拉就轉身走。
漢娜也隻好閉上嘴。
隻不過,跟着桑德拉一起去加文長官辦公室的路上,還是忍不住問漢娜:“你猜,咱們長官會不會清理門戶?”
“清理什麽門戶?”
桑德拉心不在焉的問。
“清理米勒這個叛徒啊。”
桑德拉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漢娜見桑德拉的腳步停下,自己也站住了:“怎麽?”
“怎麽?”
桑德拉不理解的看着漢娜:“我也不明白,爲什麽你能這麽盼着自己的戰友死。”
“我可沒有盼着他死,”漢娜糾正,聲音重重的,“我,隻是希望世界上的叛徒都死!”
她這話說的極其的重。
桑德拉光是聽着他的語氣,就已經能夠感覺到桑德拉對于叛徒的深惡痛絕。
桑德拉擡起腳繼續往前走,邊走,便低低說了一句:“棄暗投明也是一件好事。”
“什麽?”
因爲桑德拉的話說的很低很低。
聲音就像是蚊子一樣。
所以,漢娜并沒有聽清楚桑德拉所說的話。
桑德拉也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對漢娜來說有多麽的離經叛道。
所以漢娜問的時候,她自然不會再重複一遍。
隻是淡淡回答:“沒什麽。”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去跟加文長官報告譚暮白已經放棄離開基地的事情。
而譚暮白的卧室中,陸勵南離開之後。
房間裏就隻剩下了瑪莉亞跟譚暮白,還有那個哭的已經沒什麽力氣的孩子。
譚暮白在陸勵南離開之後,整個人的情緒也有些不好。
但是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她去把毛巾打濕,然後用最簡單原始的方法給孩子擦身體降溫。
瑪莉亞在旁邊看着譚暮白這樣做,又想到剛才她跟陸勵南之間的對話。
擔心的問:“您真的不回去了嗎?”
“當然,”譚暮白手上動作不停的輕輕給孩子擦身體降溫,眼睫低垂着,回答瑪莉亞,“這裏有我的孩子,每個孩子都是母親獨一無二的珍寶,我不會不顧我孩子的安危而離開的。”
瑪莉亞因爲她的回答,内心大大的松了口氣。
譚暮白頭也不擡的給孩子擦了會兒身體,卻又開口:“可是,我還有件事,希望你能幫我。”
瑪莉亞聽見,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她:“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