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聽不見她說話,但是,卻對她感覺十分的熟悉。
明明也記不起自己認識她,可是,本能的感覺,她就應該是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的一個人。
他眼睛眨了眨,空洞的神色跟已經失明的陸勵南一樣,眼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亮跟焦距。
譚暮白在他手心裏寫字:‘這幾天你感覺身體怎麽樣?’
“他們告訴我,我有救了。”
傅錦書的話,讓譚暮白心中舒了一口氣。
她在他掌心寫字:‘你身上有兩種病毒,目前來看,這兩種病毒對你的傷害都是有區别的,而且區别明顯,所幸這兩種病毒在一起,并沒有讓你器官的功能比我所想的受那麽多影響,我已經研究出了T病毒的治療辦法,但是,你身上的另外一種病毒,我目前還沒有研究出治療辦法。’
傅錦書點點頭:“我知道,這很困難。”
譚暮白聽到他的話,覺得有些意外:“你記得自己的身份?”
她一邊說,一邊在他的手心寫字。
傅錦書都是回應的:“我知道自己也是一名醫生,也知道病毒對于身體的傷害會造成器官功能的衰竭,但是,兩種病毒對身體的影響是比一種病毒更大的,如今,你已經找到了一種病毒的治愈辦法,可是,另一種病毒會在前一種病毒對身體的傷害基礎上,對已經受到損害的身體進行二次的摧毀,我的身體,往後隻會越來越糟糕。”
傅錦書說的一點都沒錯。
人體就像是一塊木闆。
兩種病毒就像是釘子,一根釘子被拔去了,但是留下的釘痕還在,并不能恢複到沒有釘痕的程度。
在存在一個釘痕的情況下,第二根釘子會越漸加深第二個釘痕的深度,直到刺穿木闆。
等木闆被刺穿的時候,便是他們的死期。
這個比喻,還是她之前跟傅錦書一起參加專家會診的時候,傅錦書所給她說的一個比喻。
現在,正是他所說的那種情況。
所以,傅錦書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你要相信我,我能救你。’
她在他掌心寫字。
讓傅錦書對她有自信一點。
傅錦書忽然覺得她在他掌心寫字的這一刻,有些熟悉。
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很久遠之前的畫面。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在大學校園的林蔭之下,笑着在他掌心寫字‘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
他出聲,不知道是在回答腦海之中浮現出來的那個女孩,還是回應如今的譚暮白。
譚暮白聽到她的話,繼續在他掌心寫字:“盡管T11病毒會對你的身體造成無法修複的部分損傷,不過,你們感染的時間并不長,所以,T11病毒對你的傷害,并不會太大。”
對他們的身體有巨大損傷的,其實是AS病毒。
但是,遺憾的是,現在AS病毒的治療,她毫無頭緒。
“我忽然想起,我現在的症狀,像極了我曾經在國外參加的一個會診病人。”
“會診病人?”
譚暮白詫異,随即神色有些激動的在他手心馬上寫字:“哪一年的會診?在什麽地方會診的?病人的名字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