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來之後，便一直守在譚暮白的實驗室附近，有時候穿着隔離服在試驗區内轉悠。
艾琳娜有些反感。
而譚暮白一連幾日，都對此毫無反應。
終于，艾琳娜忍不住了，在譚暮白吃午飯的時候，問他：“馬爾科是不是加文長官派來監視您的？”
“有可能，”譚暮白不否認，卻又微微掀起眼睫，冷淡薄涼的露出一絲笑紋來，“但是沒必要。”
加文·希裏亞是聰明人。
聰明人是不會做多餘的事情的。
而他既然做了當下看起來有點多餘的事情，那麽，也恰恰說明，這件事在不久之後将會變得不多餘。
甚至，回首在看的時候，會覺得十分必要。
“實驗失敗了。”譚暮白握着筷子，并沒有崩潰嚎啕，眼中也無幾分失落，隻是平淡的叙述着事實，“黎明的前夜，貌似要推遲到來了。”
艾琳娜張了張嘴，對她用如此平靜的态度說出這樣的話，感到十分的驚訝。
她還以爲實驗失敗，譚醫生會十分的難過失落，甚至是如同前幾日那樣，郁郁不安且時不時就走神想要嚎啕大哭一樣呢？
譚暮白看着艾琳娜的模樣，可愛的歪了歪頭，眼中恢複了往昔的神采，笑容明朗的問她：“怎麽，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我……”艾琳娜趕緊解釋，“我以爲譚醫生您在試驗失敗之後，會很失落。”
“不會。”
譚暮白的目光平視着前方，臉上跟心中都沒有惶恐不安之意。
就連之前那種對未來的迷茫也一掃而光。
前路仿佛被她看的清清楚楚一樣，她眼中全是成竹在胸的沉穩從容。
“這裏不是極地，不會有極夜。”
她很快吃完飯，又重新投入到了緊張的研究實驗之中去。
艾琳娜守在實驗室的大門之外。
來回走動，不知道爲什麽，此刻的她内心有種反常的不安。
仿佛什麽大事要發生了一樣，讓她的心不斷的跳動着，渾身也開始起了燥熱。
心中更是沒有條理的開始躁動了起來。
馬爾科從旁邊的走廊走過來，瞧見她也在無頭蒼蠅一樣原地轉圈，便走過來主動跟她說話：“心慌？”
艾琳娜被一下子說中了，擡起頭，看向馬爾科：“沒有。”
即便是真的心慌不安，她也不願意跟馬爾科說。
馬爾科卻扯了扯唇，露出一個無奈又坦誠随和的笑容：“老實說，不隻是你心慌，我也是……”
他看着基地的天花闆，表情奇怪的開口：“總覺得好像要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一樣。”
艾琳娜看向他看着的地方。
天花闆上的燈亮如白晝，有些刺眼。
她心虛煩亂。
馬爾科卻收回視線，轉頭問她：“你說，是不是又要地震了？”
艾琳娜的臉色一凝：“你能不能說點好話？”
馬爾科撓撓頭：“我也想說好話，不過，現在有什麽好話可說？”
“T11疫苗研究成功。”
艾琳娜提醒他。
馬爾科點點頭：“這的确也是一件大事，隻不過，上次都失敗了，這次就一定能成功？”
艾琳娜想起中午的時候，譚暮白說起病毒疫苗時候的表情，開口：“能的。”
譚醫生已經如此有把握，又怎麽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