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特的心中縱然惱火不甘,可是,面對舉槍的約瑟跟牢牢占據了上風的譚暮白。
他也無力回天。
他隻能苦笑。
苦笑自己還是将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想的太簡單。
如果,他能謹慎一點,能夠再沉住氣一點。
也許,現在的譚暮白,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你……早就知道?”
凱爾特擡頭,看着譚暮白。
譚暮白的唇角勾着,微笑的弧度很冷,很淡:“你是問什麽?”
“從詩奈爾偷病毒,到我威脅約瑟,中間的所有一切……你都知道?”
他是輸了。
但是,他要輸一個明白。
譚暮白看着他,壓着将手裏的刀尖往下移動一寸,再紮進他胸膛的沖動,眼珠冷漠的回答:“我想過詩奈爾是被人慫恿,我也懷疑過慫恿她的人是加文長官。”
凱爾特嘴角有血往外流,問她:“那爲什麽又改變主意了呢?”
“因爲在我瘋了的時候,加文·希裏亞沒有對我趕盡殺絕,他把莫君澤找來了。”
一個極力想要讓他恢複正常的人,是不會去殺她的。
“也許,他隻是因爲你沒有感染T病毒,而想要繼續讓你做他的研究機器呢?”凱爾特知道譚暮白不會放過他,所以說起話也變得毫無顧忌起來,“我尊敬的長官先生,打從一開始,可就是爲了讓你做他的研究機器的,所以,就算是給陸勵南等人注射T病毒,以此來督促你加快研究進度,也不奇怪,不是嗎?”
“但他不會想逼瘋我,”譚暮白冷笑,眼珠盯着他,“逼瘋了我對他沒有好處,再說了,我快要臨盆,萬一承受不住刺激而導緻小産,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到時候,我死了,他做這些也毫無意義。”
“巨大的利益都是伴随着巨大的風險的。”凱爾特因爲心髒上方的劇痛,說話也開始變得艱難起來。
譚暮白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也沒有喊人來救他的意思。
仿佛要這樣看着他的血,生生的流幹。
“對我的死活,加文長官自始至終都是抱着保守态度來對待的,不是嗎?”
譚暮白反問凱爾特。
凱爾特點了點頭,不否認譚暮白的話,甚至,是贊同她的話:“沒錯,加文長官是很在意你的生死的,是我大意了……竟然露出了這麽多破綻……”
他喃喃起來:“如果有下一次……”
“沒有下一次了!”
譚暮白打斷他的呢喃自語,流血的手指握着刀柄,看着他,惡狠狠提醒:“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對我下手的機會了!凱爾特!”
凱爾特聽着譚暮白說的話,絕望,卻又清醒。
譚暮白說的沒錯,的确是沒有機會了。
他沒有下一次再對譚暮白下手的機會了。
可是,他不想死。
他緩緩擡手,握住了譚暮白的手,一點點的掰開她握着刀柄的手,進行最後的垂死掙紮:“你沒有資格殺死我,我是加文長官的人,你沒有資格決定我的生死……”
譚暮白的手被他瀕死前爆發出來的力氣一點點的掰開。
約瑟見狀,立刻要上前幫忙。
就在這個時候。
加文長官的聲音傳了進來:“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