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特聽着加文長官詫異不悅的向桑德拉如此詢問。
眼神裏有陰暗的神色濃濃蟄伏在眼底。
桑德拉也覺得遺憾而惋惜:“是,她的精神因爲遭受到了重大的打擊,所以産生了嚴重的意識錯亂跟幻聽情況,精神科那邊已經有醫生過來看過她的情況了,是不太好。”
加文長官垂眸,冰藍色的眼珠變得黯淡了下去。
他很少露出這樣的情緒。
從沒有什麽事情讓他覺得沮喪,但是,譚暮白變成了一個瘋子,着實讓他覺得失望。
他對譚暮白寄予了非常大的希望。
而且,希望譚暮白能夠成爲T病毒的控制者。
覺得她能夠挽救那些被T病毒禍害的人。
如今,精神科那邊傳來的消息,讓他的迫切希望變成了泡影。
能指望一個瘋子來研究出什麽東西呢?
“可惜……”加文長官輕輕歎了口氣。
桑德拉聽見加文長官歎氣,開口安慰:“長官還有很多人可以寄予希望。”
加文長官搖搖頭:“目前爲止研究團隊裏的人,沒有一個是能擔此重任的。”
“一個人不可以,一個團隊總是可以的,”桑德拉保持着良好的心态,“請長官切勿着急,也不要對團隊失去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在爲了攻克T病毒而無時無刻的努力着。”
加文長官扯了扯唇角,對于桑德拉如此官方的鼓勵,反應冷淡,甚至是有些自嘲。
桑德拉也看得出,加文長官對她這些鼓勵的話,并沒有聽進去多少,抿抿唇閉上了嘴。
“你先出去吧。”
加文長官屏退桑德拉。
桑德拉點點頭,領命出去了。
他心裏明鏡一樣,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在面臨這樣嚴峻的形勢。
可是,利益的糾纏永遠都不會消失。
隻要是世界上存在不同的陣營團隊,彼此之間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沖突。
人心複雜。
不管是面對什麽事情,總是面上一副無私大義,而背地裏各自打着小算盤算計。
他深谙這個道理。
所以,對于團隊中那些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之所以欣賞譚暮白。
對譚暮白寄予厚望,并不是單單因爲譚暮白在醫學研究上的優于常人。
還有譚暮白那純粹的性格。
可是,現在譚暮白居然瘋了。
是什麽逼瘋了她呢?
是因爲陸勵南從她的希望變成了她的絕望而讓她遭受到的情緒打擊?
還是因爲,她的信念被左右而無法堅持下去?
加文長官垂着眼,半晌未動,也沒有說話。
旁邊的凱爾特也一言不發的陪着加文長官。
過了不知道多久。
日頭西斜。
黃昏的陽光通過窗戶照進來了,凱爾特才開口,提醒加文長官:“長官,晚餐時間要到了。”
加文長官點點頭,擡起了眼。
凱爾特立刻要去幫加文長官開門,同他一起離開辦公室,結束這一天的辛勞。
那邊加文長官卻忽然出聲,問凱爾特:“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安排譚暮白?”
凱爾特心中蓦地跳快了一拍。
壓着心中的激動,努力裝作平靜的開口:“聽說譚醫生跟感染者有了接觸,按照一般情況,應該将她隔離吧。”
“是,應該隔離。”
加文長官也認同凱爾特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