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前的情況跟陸勵南比起來要好得多。
他的眼睛并沒有完全失明。
而是極度模糊。
但是他的聽力徹底的沒有了。
他能說話。
能嗅到氣息。
還有味覺。
譚暮白走進來,他鼻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跟一點消毒水的味道。
之所以在譚暮白的身上會出現淡淡的血腥味,原因也非常的簡單。
因爲譚暮白在房間中打砸東西的時候,是赤着腳的。
她的腳被破碎的玻·璃杯碎片給劃破了。
即便是受了傷,在加文長官允許她去見陸勵南的時候,她也沒有很着急的去包紮。
而是直接去見了陸勵南。
陸勵南失去了嗅覺,聞不見她身上的血腥味,但是林前能夠聞見。
林前不僅是能夠聞見,還能看見譚暮白走進來的時候,視線裏面多出來的兩團黑影是人的形狀。
“是誰?”
譚暮白聽到林前能說話,冷峻的表情稍微松動,快步走了過去,扶住林前的肩膀,問他:“你能講話?”
林前卻答非所問的重複着剛才的問題:“你是誰?”
譚暮白見他這幅表情。
轉頭疑惑的看向桑德拉。
桑德拉歎了口氣,沒有隐瞞她,而是直接道:“他失去了聽力,也快要失明了,但是可以講話。”
譚暮白已經見到了陸勵南的糟糕情況。
聽到桑德拉說林前目前的狀況,覺得至少他比陸勵南還是強一些的。
就點了點頭,對着桑德拉道:“我要單獨跟他談談。”
桑德拉聞言,沒有多說别的,就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桑德拉退出病房之後,譚暮白立刻拉起林前的手,在林前的手心裏面寫了一句話:‘我是譚暮白。’
林前當然馬上就感覺到了。
并且有些驚喜的伸手,胡亂抓住了譚暮白的肩膀,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驚喜的叫:“譚醫生,你終于來救我們了嗎?”
“是。”譚暮白回答着,在林前的手臂上輕輕拍了一下。
林前高興的很,但是,卻沒有高興太久,就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又緊張了起來,問譚暮白:“陸隊呢?陸隊現在怎麽樣了?您看到陸隊了嗎?”
譚暮白心下有些感歎。
林前自身都已經變成這樣了。
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念挂着陸勵南的,真是難得。
她擡手,在林前的手心裏面寫字:‘我已經找到他了,他很好。’
“他不好,他的情況跟傅醫生的情況都不好!”林前感覺到譚暮白在她手心裏面寫的字,瞬間大叫了起來,十分激動,“我們中了一種煙霧彈,被感染了奇怪的病,五覺會漸漸失去,我是吸收那種煙霧最少的人,我都變成了這個樣子,陸隊跟傅醫生肯定更差!但是我們被分開了,我現在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譚醫生,嫂子!你一定要救陸隊!你是醫生啊!你是最厲害的醫生!你一定要救她們!”
林前抓住了她的手。
就像是絕望中的人,抓住了賴以生存的希望一樣,一聲聲的哀求她:“你一定要救她們!”
譚暮白點點頭,拉起林前的手,在他的手心裏寫字:“我保證,會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