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狠狠瞪他,雖然腹部有些絞緊難受,卻仍舊被她壓了下去。
她直起腰,深吸了口氣:“讓開。”
霍格不動,仿佛是料定了譚暮白隻是叫嚣,根本拿他沒有辦法,所以依舊站在那裏。
譚暮白心中焦急。
頭腦也有些難以冷靜。
明明她已經經曆過那麽多,明明她有充足的應對經驗可以改變一切困境,克服眼前的困難。
可是,在這一刻,不知道爲何,她根本就冷靜不下去。
“我讓你讓開!”
她的聲音,不自覺變得尖利高昂了起來。
霍格面對她如此憤怒而無可奈何的模樣。
覺得有些可憐又好笑:“你知道,你是打不赢我的,我隻要擋在這裏,即便是手裏沒有武器,也像是一座擋在你面前讓你無法攀越的高山。”
譚暮白點點頭,心中恨急,也氣急。
卻偏偏沒有辦法。
眼睛盯着霍格:“是,你說的沒錯。”
他說的的确沒錯。
她是個懷孕七個多月的大肚子孕婦,是個幾乎武力值爲零的女·人。
可是霍格·亨普利,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老兵。
之後,雖然退役,但是有過雇傭兵的經曆。
這樣的人,别說是一個懷孕的女·人,就算是一個體質強悍的女兵,都很難從霍格的手下撈到好處。
更别說是沖破她的阻礙。
她心中急躁而無法冷靜。
霍格看她這樣,道:“你可以借助這個機會跟我叙叙舊。”
“我沒有什麽可以跟你叙的。”
譚暮白完全不想跟霍格廢話。
霍格卻不一樣,他想跟譚暮白說話。
她知道譚暮白是個很特别的。
也是一個心中有着多面性的人。
所以,他想要在這裏了解她,明白她。
因爲,這是他最後可以跟譚暮白平等交流的機會。
“我有。”
他出聲,朝着譚暮白走了過來。
那樣高大的身體,在走近她的時候,會讓一般人忍不住的察覺危險而後退。
譚暮白也能察覺到霍格身上帶着的危險跟殺氣,但是她沒有後退。
她擡起眼睛,眼睛像是黑暗中的曜石一樣,折射出憤怒冰冷的光。
霍格見她不後退,一步步朝着她走過去。
随着走近她的距離越近,心中想問的話,也不再壓抑。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誠實的回答我。”
譚暮白眯了一下眼睛,若有所覺。
仿佛是瞬間明白了霍格是想要問她什麽問題。
霍格看着她的眼神出現了微妙的變化,也不再啰嗦,出聲道:“是你殺了迪爾嗎?”
“誰是迪爾?”
她答非所問。
霍格的目光,像是染血的鍘刀一樣,從上而下的盯着她。
站在距離她隻有五公分的地方。
他的身高,所帶來的壓迫,就像是向上擡起的鍘刀。
仿佛譚暮白點個頭,确定下來,霍格就會落下這把巨大的鍘刀。
将她的腦袋砍下來。
譚暮白站在他面前,如同冷漠堅冰雕成的人。
他與她對視。
見她眼神憤怒,卻不膽怯,又重新問了一遍:“你砸壞了容器。”
譚暮白聞言,眼神卻是有瞬間的心虛跟驚訝。
是,是她砸壞了容器。
霍格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