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特攥了攥拳頭，走到加文長官的辦公桌前面，出聲道歉：“是我做錯了。”
加文長官聽到他說的話，視線從他臉上一掃，便把目光放在了桌面的文件上：“她沒事了？”
凱爾特知道加文長官是問的譚暮白。
“是，我早上去看過了，她比昨天好多了。”
凱爾特猜不透長官的心中究竟對他是什麽樣的态度。
所以，長官問什麽，他就答什麽。
隻是，長官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就一直看桌面上的文件，沒有繼續問他别的問題。
沉默，從房間裏逸散開。
随着時間的分秒推移，讓凱爾特的心中越來越不安起來。
終于。
他忍受不住這樣的沉默，單膝跪在了地上，看着辦公桌前的加文長官，眼神誠懇的保證：“我對長官的忠心，從未有過一刻的動搖，請長官原諒我。”
加文長官沒有擡眼看他，隻不過是将桌面上的文件翻了一頁來看。
對于他表達忠心的言語，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凱爾特的手指收緊，心中逐漸惶恐了起來。
自己不過是懷疑了譚暮白一句而已。
長官完全沒有必要會對自己的态度轉變這麽大。
難道說……
“雷奧不過是個背鍋的，”加文長官仿佛終于看完了桌上的那份文件，擡起了頭，冰藍色眼珠望着他，“你就像是一直掏空果實内部的蛀蟲，凱爾特。”
凱爾特的心中瞬間緊繃。
眼珠盯着加文長官，有些不可思議。
本來以爲雷奧一死，他指使雷奧博士沖譚暮白下手的事情就能瞞天過海。
想不到，加文長官早已經查清楚來龍去脈了嗎？
加文長官将手中的文件合起來，往旁邊一放，看着漸漸雙膝都跪在了地上的凱爾特，冷淡的教訓他：“譚暮白很聰明，你沖她下手，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隻會被反過來利用，量力而行這一點，我應該是教過你的。”
加文長官對待凱爾特的目光，冰冷，淡漠，卻又隐隐帶着幾分失望。
不錯。
他的确是對自己這個助理失望。
不隻是因爲他去動自己重視的人，不顧大局。
更有嫌棄他愚蠢之意。
他喜歡聰明人，不喜歡蠢貨。
而被他放在身邊多年的秘書，竟然是個蠢貨。
這着實讓她覺得不悅又憤怒。
“昨天霍格趁亂跑掉了，藍文珊也被發現死在了霍格的房間之中。”
加文長官從辦公桌後站起來，手指擦着桌面，走向凱爾特的面前。
凱爾特跪在地上的身體更加僵硬了。
他俯視着跪在自己腳下的凱爾特，眼角鋒芒冷銳如刀：“如果不是你，譚暮白一個人是挑不起那麽大的亂子的，而霍格，也不會趁機逃跑。”
凱爾特知道自己這次反被算計是闖了大禍。
想要抵賴也沒有那麽簡單。
雷奧已經替他背了黑鍋死了，他對外沒有罪名。
但是對内，加文長官并沒有原諒他的意思。
他将頭碰在了對面上，對着加文長官認錯：“請長官懲罰我，是我做錯了。”
“你當然要接受懲罰，”加文長官垂眼，看着他，“隻不過，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凱爾特怔住。
心中有些驚恐的懷疑————長官還有其他計劃要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