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手,握着女·人的手,跟女·人認真的保證。
“嗯,媽媽相信你。”
“所以,媽媽要等我。”
“好孩子,媽媽等着你。”
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拔高。
如同雨後小小的草芽兒,變得越發有生命力起來。
她放開女·人的手。
往後退了幾步。
然後才依依不舍的轉過身。
然而,沒有走幾步,女·人就不舍的追了上來。
伸手,一把将女兒抱在了懷裏。
她開始絮叨:“要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即便是很累,也一定要保重身體,要好好鍛煉,你的病醫生說了,多做體育運動就會好的,不是什麽大毛病。”
“我知道。”她回答。
“媽媽以後還想看着你結婚生個小孩子呢,媽媽給你帶孩子。”
“好的,媽媽。”她答應,又提醒,“我要走了。”
“好。”
女·人松開了手。
她深深望了母親一眼,才轉身離開。
走過馬路之後。
她還是忍不住,轉過了頭。
身後,一條馬路相隔,車來車往。
那個女·人卻依舊保持着半蹲的姿勢,在望着她。
一雙眼睛裏面,含着淚。
如同她從前見過她很多次含着淚的模樣一樣。
“走吧,丫頭。”
她的手被人牽起來。
有些蠻力的拽着往前走。
馬路上一輛卡車駛過。
遮擋住了女·人的身影。
她也被人給抱在了車上。
車門關閉的那一刻。
有重重的聲音響起。
嘭!
那扇車門,隔絕了她跟那個是她母親的女·人的世界。
令她的眼前,重新變成了一片黑暗。
那個小小的身影,在不斷變換的光影之中,如同穿梭過了時光一樣。
一點點的長高,變大。
短發變成了長發。
女童變成了少女。
恍然之間。
少女的嬌美的面容,就貼在了她的眼前。
少女的唇角彎起。
詭異的笑容瞪着她。
手中舉起來的手術刀,在冰冷的無影燈下,閃着恐·怖的寒芒。
“她不會離開我的,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也是最舍不得我的人,她怎麽會離開我?!”
“我答應會好好照顧她的,怎麽會讓她這麽快就結束這一生呢?”
“好日子還沒有開始過,怎麽能一輩子就這麽痛苦的度過呢?”
“不許死!”
“不許扔下我!”
“給我活過來!”
“活過來!”
少女的眼珠,就像是怪物的眼珠一樣,冒着可怖的光芒。
将手中的尖刀,重重的插到了她的身體裏。
一瞬間,她疼的叫了出來!
“啊!”
一聲驚呼。
讓她從整個夢境裏醒了過來。
冷汗從她的全身冒了出來。
血水跟汗水混合在一起。
将她的頭發黏在了臉上。
“你夢見了什麽?”
霍格的聲音,從黑暗中響了起來。
她尋聲望去。
霍格的手上正拿着一·把·手術刀,在緩緩的擦拭。
她如同被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渾身汗濕。
嘴唇顫抖着沒有說話。
霍格望着她,思索了一下,開了口:“怎麽,這麽害怕?是遇到你那個死,媽了嗎?”
“她沒死!”
她猛地從地上竄起來。
沖着霍格撲了過去!
霍格被她瀕死之前爆發出來的這股猛力,也吓了一跳。
不慎之下,竟被驚得松開了手裏的手術刀。
那把刀落在地上。
藍文珊一把就抓起來,插在了他的肩膀上。
面容扭曲的貼在他的臉上,一字一句的糾正:“不許侮辱她!她沒死!你才死了!你才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