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希裏亞輕笑了一下。
并沒有說出後半句話。
這個世界上,愚昧的人多了去。
在他身邊的凱爾特,跟随了他這麽多年,必然不是一個愚昧的人。
倘若他是一個愚昧的助理。
他加文·希裏亞,又怎麽會允許這樣愚昧的人待在自己的身邊呢?
“隻是她太聰明而已。”
不。
或許不能說是聰明。
應該說是……
“她太特别了。”
加文·希裏亞薄薄的唇角彎着。
唇角勾起的弧度,令凱爾特不敢忽視。
這是加文長官感到愉悅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來的神情。
若是他不高興,從不會這樣勾起唇角來。
甚至,吝啬于正眼去看對方。
但是,加文長官每一次,每一次看待譚暮白的時候,都是正眼以對。
“長官……”凱爾特的心中,驚訝,卻又惶恐,忍不住的懷着小心思,問加文長官,“譚暮白,到底是怎麽知道藍文珊的事情的?”
“有人給她通風報信。”
“那個人是……”他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加文長官勾着唇角,眼中帶着幾分趣意的問自己的助理:“你覺得,是誰會希望藍文珊活着回到這個基地呢?”
“是……”
凱爾特一驚。
顯然是已經想到了那個想要這種結果的人。
而加文長官卻擡起手,放在唇邊,輕輕示意他噤聲:“噓,不用說出來。”
凱爾特擰眉,根本不明白長官知道了是誰,卻仍舊姑息不除的原因是什麽。
“長官,您還要留他在這個基地?”
“當然。”
加文長官笑了笑:“我是那種濫殺無辜草芥人命的人嗎?”
凱爾特當然不能說自己的上司是這樣的人。
輕輕搖了搖頭:“您當然不是,可是那個人如果一直給譚暮白通風報信……”
“這是我們的醫療基地,他是有天大的本事嗎?能事事都給譚暮白通報過去?”
凱爾特聽着加文長官的話,心中略略安定了些:“是,一切盡在您的掌握之中。”
加文長官看着凱爾特的模樣。
幽幽收起了唇邊的淺笑:“凱爾特。”
“長官。”
凱爾特看見加文長官的視線變得嚴肅,心中有些發憷。
每當長官用這樣嚴肅的視線看着自己的時候,就表示,他要跟自己說非常嚴肅的事情了。
“你這段時間,變得不太聰明了。”
凱爾特一聽,立刻張了張嘴,連忙解釋:“是我這段時間沒有用心,請長官責罰我。”
加文·希裏亞哪裏有心情責罰他。
譚暮白給她擺出來的難題,他還沒有解決。
隻是站直了身體,提醒低頭準備聽訓的凱爾特:“我已經跟你說了不是一次了,你要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不要一直沉陷在某一件事之中,無法自拔。”
“是。”凱爾特聽訓。
加文·希裏亞與他擦肩而過。
“你這一輩子所經曆的痛心事情,不會隻有一件兩件的,會有很多,若是你跌倒在一件事上,往後的日子可就要被活活折磨死。”
冰冷漠然的聲音裏,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強勢氣息,即便是歎息,都讓人覺得他并未是真的感歎可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