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就要奪下即将被燒毀的信紙。
斯嘉麗卻靈活的微一側身,躲開了凱爾特伸過來的手。
她美麗的面容映照着燃燒信紙的火光。
眼瞳之中,火光忽閃明滅,擋住了眼底最深處的情緒。
凱爾特眼看着那張信紙被火舌迅速的舔舐燒盡,不明白斯嘉麗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你這是答應,還是拒絕?”
斯嘉麗将快要燒完的紙松開手,丢進旁邊的鐵皮垃圾箱,轉頭看他:“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你答應了?”
一般答應了條件,确保不讓信件被第三個人知道,才會燒毀傳信的信件。
可是,斯嘉麗卻微笑道:“不,我拒絕了。”
凱爾特臉上的笑容僵住:“拒絕?”
“是。”
斯嘉麗拿起桌上的濕毛巾,輕輕的,非常仔細的擦拭自己的手指。
每一根手指,都擦得非常仔細。
就像是醫院的醫生在做手術之前仔細的洗手一樣。
“信上的條件很過分嗎?你拒絕?”
在凱爾特的心中,所有能讓斯嘉麗逃開去往第一病區這個安排的條件,都值得去答應。
但是,究竟信上寫了什麽?
竟然讓斯嘉麗隻看了一眼,就如此果斷的燒掉信紙,然後拒絕了加文少·将這優厚的條件。
“不過分,但是我不想做,也做不到。”
“加文少·将讓你做什麽?”
凱爾特追問。
斯嘉麗擦完手指,擡起碧綠的眼眸看他:“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斯嘉麗并沒有明确告訴他加文少·将到底下達了一個什麽樣的命令。
但是,斯嘉麗如此不暇思索的拒絕,卻讓凱爾特覺得有些可惜:“斯嘉麗,沒有第二次機會能讓你選擇了,比起進去第一病區跟死神搏鬥,你做一個普通人會更好。”
“我知道。”
斯嘉麗非常冷靜的點頭。
“既然知道,爲什麽還要拒絕?”
凱爾特想讓她答應下來。
斯嘉麗卻還是那句話:“因爲我做不到加文少·将提出來的條件。”
“少·将他到底讓你做什麽?”
斯嘉麗聽着凱爾特又饒了一個圈子,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了,也沒有不耐煩,反而是耐心的又回答了一次:“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斯嘉麗回答完,凱爾特也察覺了自己跟她的對話有死循環一樣,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凱爾特有些生氣:“斯嘉麗,我是非常嚴肅認真的在跟你讨論這件事,請你也認真一點。”
“關乎我生死存亡的事情,我當然非常認真,這一點你是不用懷疑我态度的。”
斯嘉麗解釋。
“那你放棄是不想活下去了嗎?”
凱爾特質問她。
斯嘉麗已經擦完了手指,将手裏那塊潔白的手帕疊的整齊之後,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凱爾特看過去。
覺得那方手帕疊的就像是豆腐塊的被子一樣整齊。
斯嘉麗将手摁在那塊手帕上,思索了一下,才道:“我想活下去,但卻不是十分的必要。”
有人,比她更值得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所以,這個機會她願意讓給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