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跟了藍文珊十幾年的時間。
在這十來年之中,親眼看着藍文珊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跟自己的第二母國反目。
甚至,從一個榮光加身,前程似錦的女研究員,變成了人人唾罵的過街老鼠。
這一切,都讓詩奈爾爲藍文珊覺得可惜。
她本來是一個天賦遠遠高于烏拉蘭年輕一輩所有醫學研究者的人,可偏偏,選擇了這樣一條讓世人都不理解的路。
甚至,以她的身份,來到米拉其的基地,還要受人輕視。
那位譚醫生,哪裏比得上藍小·姐的萬分之一?
又有什麽資格讓加文少·将将她看的比藍小·姐更重?
詩奈爾想到此處,就有些爲藍文珊打抱不平。
“藍小·姐,您……“
詩奈爾想要開口說什麽。
但是,話到了嘴邊的時候,卻又猶豫着咽了下去。
藍文珊轉頭,就看見詩奈爾欲言又止的模樣,蹙眉,很不喜歡她這吞吞吐吐的模樣:“有什麽話就直說,别吞吞吐吐的浪費時間。”
聽見這話,詩奈爾才道:“藍小·姐,您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藍文珊本來還算是平靜緩和的神色在聽見詩奈爾這句話之後,忽的變得冷厲不悅了起來:“你難道要阻止我?”
“藍小·姐,您知道,不管您做什麽,我都會跟在您的身邊支持你,保護你,追随你。”
藍文珊嗤笑一下:“你的追随也不是全無目的,不要說得這樣忠心真誠。”
藍文珊根本不相信詩奈爾所說的話。
轉過頭去,繼續觀察顯微鏡下面的東西。
一邊觀察,一邊道:“事已至此,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如果有……”
“沒有!”
藍文珊冷厲的打斷了詩奈爾的話,仿佛瞬間暴怒一樣,眸子裏都帶上了冷薄的狠光。
她目光帶着瘋狂病态的執拗,眼睛盯着詩奈爾一字一句道:“聽着,我走的這條路,不死不休!沒有人能讓我回頭!沒有人!你懂不懂?”
詩奈爾被藍文珊那瘋狂病态的眸光吓住。
呆愣的點了點頭。
藍文珊心情依舊很壞。
在詩奈爾問了這個問題之後,有些厭煩她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樣,語氣極差的叱咤道:“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詩奈爾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讓藍文珊這樣憤怒。
所以心中也有些愧疚。
不敢多加反駁,連忙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看詩奈爾走了,藍文珊才收回眸光,将視線幽幽的轉移到了顯微鏡上。
忽然,實驗室中有一聲奇怪的吱吱聲傳來。
藍文珊一驚,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關着實驗小白鼠的玻璃容器裏,有一隻小白鼠,忽然不同于其他的實驗小白鼠,開始徑自在玻璃箱裏面狂躁的撞起了玻璃箱的箱璧。
那小白鼠發狂了一樣,撞的自己一頭血。
藍文珊見狀,立刻丢下顯微鏡前的工作,快步過去,眼睛緊緊盯着那個發狂的小白鼠。
有反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