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跟沈冰問莫君澤:“你接下來還要審他嗎?”
“找個人去讓他放松一下警惕吧。”
莫君澤覺得自己去跟黃文旸交手隻能讓黃文旸的意識緊繃,始終對他保持一個高度警惕的狀态。
這樣的話,不管是用什麽方法,都不方便攻破黃文旸的心理防禦,也問不出軍部想要知道的事情。
“讓他放松警惕……”元熙摸着下巴,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到了譚暮白的身上。
而沈冰也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譚暮白。
譚暮白的嘴巴張了張,無聲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沈冰跟元熙同時點了點頭。
“讓我去?”
譚暮白啞然失笑。
元熙唇角勾了勾:“你是我們在場所有人中唯一的女性,向來女性在審訊過程中隻要足夠耐心溫柔,都有讓罪犯心裏放松下來的本事,你去安撫一下黃文旸的情緒,讓她放松警惕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可是我跟他之間也是劍拔弩張啊。”
她跟黃文旸其實也是針尖對麥芒的那種狀态,就算她去跟黃文旸聊天,也未必能讓黃文旸放松下來。
沈冰想了想譚暮白跟黃文旸之間那沒有硝煙的對立關系,覺得她說的也沒錯,就開口:“要不然還是我……”
“就讓譚醫生去吧。”莫君澤忽然開口,打斷了沈冰的話,也沒有說讓譚暮白去的原因。
隻是對她投以注視。
譚暮白看向莫君澤,看見她摘下眼鏡之後的那雙黑色眼睛,覺得他的眼睛好像黑洞一樣,有種讓人膽寒,卻又捉摸不透的巨大吸引力。
“好吧,我去。”
譚暮白微笑了一下,轉身開了審訊室的門。
沈冰看着譚暮白開門進了審訊室,有些不解的看向莫君澤:“莫教授怎麽也想讓譚醫生過去?”
“正如元隊長所說的那樣,女性容易讓處于高度緊張的人稍微放松一些,而且因爲體型上的先天弱勢,所以,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溫柔的弱者,對男人很難形成威脅,這時候,男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會放松警惕。”
“譚暮白是挺柔弱的,而且現在還是個孕婦。”
元熙一說這個。
莫君澤忽然就皺起了眉:“她懷孕了?”
“是啊,”元熙看莫君澤的反應有點大,就很奇怪,“怎麽了?”
“沒怎麽……”莫君澤壓下眼中那微微波動的情緒,聲音恢複到一貫的平靜冰冷,“隻是沒看出來而已。”
“她穿着棉衣就不太容易看出來,才剛顯懷而已。”
元熙透過審訊室的特殊玻璃,看着譚暮白坐在了黃文旸的對面。
而這個時候,元熙卻注意到,莫君澤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手指似乎是想要收起來,攥成一個拳頭。
可是,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又放開了。
元熙擰了擰眉,随着元熙的視線,一同看向了特殊玻璃後的審訊室裏。
譚暮白已經坐定,看着黃文旸,開口說了一句什麽。
黃文旸那原本緊繃的臉色,忽然就一下子緩和,笑了出來。
衆人都不太清楚譚暮白說了什麽,沈冰更是詫異的開口:“譚醫生進去還真是管用?”
莫君澤沒有說話。
元熙卻十分好奇:“譚暮白剛才說了什麽?竟然惹得黃文旸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