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勵南眼中有刀子一樣的冷光劃過。
他可不喜歡别人惦念他的太太,不管是他太太的命,還是他太太的人。
“是啊,”巴普爾難聽的笑着,“我真是沒有想到,跟你們國家的人兩次交手,都能遇上你,隻不過,你能算計我第一次,卻不能……”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一股帶着濃重血腥味的血液,如同從泵裏面噴出來的水一樣,猛地噴到了陸勵南的臉上。
而巴普爾也睜大了眼睛,身體抽搐着松開了手裏面的槍,然後一點點的跪到了地上。
他的頸間大動脈上查了一把軍用匕首,随着他的倒下,那把匕首被一直染血且帶了幾分髒污的手握住,然後拔了出來。
在匕首拔出來的那一刻,流血的傷口就又噴出了幾股血液來。
月光照下,巴普爾肥碩的身體跪倒在地上抽搐着。
而在巴普爾的身後,赫然出現的,握着匕首的女人,卻就是穿着暗紅色長袍的譚暮白。
譚暮白雙手握着匕首的把手出,呼吸絮亂了幾分,額頭上也有冷汗滲出。
陸勵南看着她的眼中有慌亂跟不忍一閃而過,就立刻撿起地上的手槍,伸手一把拉住了她:“你怎麽過來了?”
譚暮白匕首上的血還在順着刀尖一點點的往下流。
陸勵南問她,她就有點語無倫次的開口:“我本來是不想過來的,但是有人說……我就過來了,我擔心你,擔心元熙那邊會……”
譚暮白平時說話都是極有條理的一個人,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說話這樣啰嗦又沒頭緒的。
所以,陸勵南隻是聽她說了幾句話,就伸手把她手上的匕首一把拿過來。
然後照着地上還在抽搐的巴普爾的身體的心髒處捅了一刀。
徹底的結果了巴普爾的命。
巴普爾的身體不再抽動,譚暮白卻看着陸勵南那幹淨利落的動作,驚得渾身一僵,眼睛也瞪大了。
陸勵南将匕首從巴普爾的心髒處拔出來,然後看向譚暮白:“這是個十惡不赦的國際通緝犯,死了是罪有應得的,你剛才捅他那一刀是救了我的命,不過他還沒有死透,所以我得補一刀。”
陸勵南解釋完這些以後,就把譚暮白的匕首從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一下,擦幹淨匕首的刀身之後,重新遞給譚暮白,挑眉:“接着。”
譚暮白遲疑了一下,才伸手接過去:“我……”
“你下手還是不夠準确,沒能一刀斃命。”
陸勵南雖然是這樣評價。
但是,譚暮白的心裏面卻非常的清楚,自己剛才那一刀,準确無誤。
就算是屠夫過來,也準不過她了。
因爲她是最了解人的身體構造的,頸部大動脈,她能抓的絲毫不差。
雖然那一刀下去,是救了陸勵南的命不錯,但是,她的确是殺了這個巴普爾。
而陸勵南之所以說她沒有一刀斃命,隻不過是怕她的心理有負擔,不能接受染手的鮮血跟這條人命,所以才那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