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起身,走到譚暮白的身邊,輕輕喊她:“譚醫生?”
“蘇爾呢?”
譚暮白跪在地上,垂着頭,沒有動,但是腦子卻似乎正在一分分的冷靜下來。
彌茵轉頭看了一眼被埋在坍塌後的建築物中的蘇爾,歎了口氣:“死了。”
譚暮白閉上眼睛,深深的歎了口氣,眼睛酸的難以睜開。
心中也很難受,眼淚幾乎止不住的往下墜。
彌茵看着她跪在地上,沉默落淚的樣子,伸手扶她:“起來吧,還有可能會發生餘震,這邊也不是特别安全,我們先離開。”
“你不難過嗎?”
譚暮白被彌茵辦扶着站起身來,看彌茵。
彌茵笑了笑,眼睛裏面有幾分讓人難以理解的淡漠:“譚醫生出生在很和平的國家,從小也沒有經曆過戰争,所以不會明白我們這些踩着别人屍體在戰争交火裏面活下來的人。”
他是這個極不安穩的戰亂地區裏面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小時候還算安定,但是卻不是一直都生活的這樣安定順遂。
他十幾歲開始拿起了槍,然後混迹于江辰的組織之中,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
說是槍林彈雨不爲過,身邊一起出任務的夥伴也許過不了幾年就會換血一樣的換一批人。
而那些被換掉的,往往都是死掉了。
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會在什麽時候忽然喪命。
他不去想以後,隻覺得,現在好好生活就已經是足夠了。
“你們已經習慣了?”
譚暮白被彌茵扶着往前走。
彌茵扶着她從毀壞嚴重的道路上穿行,甚至沒有去理會蘇爾屍體的意思:“就像是譚醫生見慣了那些重病身亡的病人一樣,我身邊的戰友跟夥伴,也會死于各種事故,所以我也就習慣了。”
譚暮白的腦子裏面已經想不到趁亂逃跑,聽他說完了之後,就下意識的開口問他:“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去找江先生。”
彌茵道。
譚暮白腳下的步子一頓。
彌茵也察覺到她停下了腳步,所以道:“譚醫生,希望你不要有什麽别的想法,我能把你救出來,并不代表可以放你跑掉,要知道,就算是沒有了江先生,亨特組織的人也不會放過你,比起被亨特組織的那群人抓走,你覺得在江先生手裏面好一些,還是在亨特組織的手裏面好一些?”
譚暮白當然清楚,相交起已經被亨特組織害死的楊瑛,自己在江辰的手裏面受到的待遇已經是好的。
現在趁亂逃跑縱然是一件容易多了的事情。
但是,誰知道會不會真的按照彌茵所說的,一個不小心,就跑到了亨特組織的手裏面?
到時候,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譚暮白沒有應聲,彌茵便開口又問她:“譚醫生?”
“我跟你走就是了。”
“謝謝你配合我,譚醫生。”彌茵聽到譚暮白願意跟他走,心裏面放心了一些。
而譚暮白卻很好奇:“江辰不在我們住的這個地方嗎?”
按理來說,江辰應該是在他們住的這家旅館的?
爲什麽彌茵卻還要去别處找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