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扯着胳膊,在人群裏面狂奔穿梭。
那個人穿着蘇依拉當地的民族服裝,也是跟女人差不多的長袍,帶着頭巾,但是沒有捂住臉。
她能很清楚的看見那個男人的臉,并且很确定。
那是一個蘇依拉地區的當地人。
而且,還不是一個良民。
是個武裝分子,或者說,是一個……
“過來!”
那個男人粗魯的把她拉到一條窄小深長的巷子裏面,并且用蘇依拉語謾罵了一句‘表字’。
譚暮白的頭腦很清醒,甚至在對方謾罵這一句的時候,清楚的感受到了對方情緒裏面的氣急敗壞。
她可以肯定。
這不過是從江辰的魔爪裏面,又落入到了另一個魔爪裏面而已。
并且,江辰所說的,似乎也不對。
她們沒能甩開亨特組織的人,江辰還是太大意了。
她不說話,任憑那個男人拉着她往巷子打的深處走。
但是那個男人始終沒有拿出槍或者是更具威脅性的武器來。
而她的順服,如同綿羊一般,不做任何掙紮的姿态,也讓那個人産生了一種錯覺,覺得她此刻這樣安靜順從,是被他給吓懵了。
她的确是被吓懵了。
隻不過,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懵的那麽嚴重罷了。
譚暮白伸手,猛地抓起街邊的一根粗木棍,在那個男人沒有發覺之前,重重的揮手,打在了對方的後腦部位。
一瞬間,那個男人就任何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的,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
譚暮白的心髒跳得很快,她不是不害怕。
隻是,這個時候容不得她害怕。
這條巷子很深,連路燈都沒有,深長的看不到盡頭,就像是通向深淵一樣。
她倉惶轉身,想要逃跑。
但是在逃跑之前,還是強迫自己,轉過身來,蹲下,然後摸了摸地上那個人的鼻息。
沒有鼻息……
她的手指顫抖起來。
然後,去摸那個人剛才被擊打到的後腦部位,滿手的溫熱血迹黏了上來。
譚暮白倒吸了一口氣,忍着驚慌跟害怕,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将手上的血在那個男人的身上擦了擦。
接着順着那個男人的上身往下摸,想要看看這個人身上有沒有什麽可以用的東西。
然後,沒有摸到武器,卻摸到了一個錢包。
她微微一怔,也來不及細數那個男人的錢包裏面有多少錢,伸手撸走那個男人手腕上的金鏈子,就趕緊快步往巷子出口跑。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亨特組織的人,但是他身上有用的東西還是要都擄走的。
再者說,這樣的話,沒有人看見他是否抓到過她。
現在這個人被打死了。
等人發現他的時候,也許會誤認爲是被搶劫打死的。
也能多少的轉移一下注意力。
還有,錢包裏面的錢,也足夠她在這裏隐匿個幾天了。
她快步走巷子裏面走掉。
巷子口的長街上,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長。
而在他的身後,有個男人瞧了一眼她離開時候的倉促步伐,就收回視線,進了剛才她出來時候的那條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