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把陶陶抱在懷裏面親了一下,然後囑咐:“要好好學習,按時吃飯跟睡覺。”
“還要照顧奶奶跟外婆!”
“嗯。”譚暮白笑着點頭。
“說好了。”陶陶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沖譚暮白伸出了小拳頭。
譚暮白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母子兩個人,心有靈犀一般,拳頭輕輕一撞。
然後,結束了國内的送别。
登上飛機之後,看着飛機起飛,看着飛機之外的天空,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将腦子裏面各種不安的雜念跟猜想統統都扔出去。
然後将眼罩往下一拉,在一片黑暗之中,陷入了睡眠狀态。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飛機下落時候一陣強烈氣流所導緻的機身顫抖。
飛機上都是前往蘇依拉的醫療小組成員,有軍區醫院的二批小組,也有其他醫院的小組成員,還有他們人醫的。
雖然氣流造成的機身不穩,讓有些人臉上的表情有點驚慌。
但是大多數人還是保持冷靜,并不擔心飛機出什麽問題。
譚暮白将眼罩從頭上摘下來,看了一眼窗外,飛機正在降落途中,藍色的大海從眼前綿延。
臨海地區的崖壁陡峭而危險。
崎岖不平的海邊小路一條條蔓延。
這個地方完全不如前一天在電視節目上看到的旅遊聖地蘇依拉。
短短的半年多時間,海嘯,地震,傳播擴散不能遏制的病毒。
還有國家形勢不穩而造成的地區武裝勢力的沖突,讓蘇依拉,恍如瞬間倒退了十年的時光一樣,變得殘破起來。
猶如大戰之後一片百廢待興的廢墟。
不,也許說,還在大戰的尾聲,未能迎來百廢待興的黎明時光。
現在,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
她的扣在椅子的扶手上。
旁邊傅錦書也早已經從長途的疲憊淺眠中清醒了過來,随着機身顫抖,關切的問她:“你還好嗎?”
“沒事兒。”她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這樣一點小事,根本就不足以吓到他。
但是,傅錦書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心裏面忽然不安起來。
“蘇依拉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更糟糕一些。”
她有些不解的看向傅錦書,不明白爲什麽傅錦書會忽然這麽說。
傅錦書眉毛緊皺,一點都不像是因爲氣流沖擊而擔心飛機出事故的模樣。
相反的,他神色之間的擔憂,仿佛是在擔憂飛機落地之後的情況。
“到底怎麽了?”
她問傅錦書。
傅錦書示意她看向飛機的窗外。
窗外,臨海的建築已經變成了斷壁殘垣。
很多海岸線邊上的海景酒店,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周圍幾乎沒有來人。
而遠遠眺望,在距離海岸邊不遠處的一座山上,有一個白色營地,那邊有不少臨時搭建起來的白色闆房,還有晾曬出來随風飄揚的白色床單之類的東西。
她眯了眯眼睛,辨認出了自己國家的國旗。
“那是我們國家的醫療基地?”
“是。”傅錦書點頭。
她接着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周圍爲什麽這麽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