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面的雷雨聲大作。
雨滴啪啪的打在車窗上面,然後迅速的化作水迹順着車窗流下去。
譚暮白的腦子裏面有些亂,看見傅錦書将車停穩了之後,就馬上問他:“勵南那邊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你要答應我,保持冷靜。”傅錦書的表情也很嚴肅。
譚暮白點點頭,眼神急切的看着他,手指都攥的有些緊:“好,我答應你。”
傅錦書看她答應下來了,也不賣關子,直接就道:“陸勵南所領導的維和小隊參與了我國企業家在蘇依拉建造的工廠爆炸救援。”
“工廠爆炸救援?”
譚暮白重複了一遍。
傅錦書點點頭:“對。”
“那勵南……”
“陸勵南沖進去救人,但是沒有想到,工廠還有二次爆炸,工廠的地下油庫被炸了。”
地下油庫被炸了?
光是這幾個字,就像是天雷一樣,轟的譚暮白的腦子一片空白。
“地下油庫被炸,陸勵南領導的救援小隊沒能安然從現場撤離出來,所以現在……”
“他不會有事的……”
譚暮白在這次消息最初帶來的震驚跟沖擊之後,卻是無比笃定的開口強調:“陸勵南不會有事,他不會死!”
她這句話說的很重。
重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千金鐵錘,砸在聽的人耳朵裏,也砸在她的心上。
她這樣說的話,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是說給傅錦書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的聽的。
她隻有這麽一個丈夫。
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一個陸勵南。
他不會有事的。
他也一定不能有事!
譚暮白手指緊握,看着殷墨書就道:“他不會這麽容易就死的,他一定還活着,我要過去找他,你馬上開車,我要去軍區醫院再次遞交調離申請,我要去蘇依拉!”
傅錦書看着譚暮白神情緊張,眼神堅定地這樣要求,忍不住蹙緊了眉毛。
果然,這件事還是不告訴她會比較好。
可是,如果這個時候不告訴她,她就會不清楚對方是否安全,蘇依拉是否真的如同進來新聞所報道的那樣危險。
他并不想讓譚暮白去蘇依拉。
他之所以告訴她這件事,是覺得,這件事不能瞞着她。
不管陸勵南是死是活,譚暮白都有權去知道他的生死跟遭遇。
而自己,很快就要離開國内了。
臨走之前,他不管是出于關心,還是出于一點陰暗的小私心。
都要将陸勵南現在生死不明的事情,告訴譚暮白。
“你說了會保持冷靜的。”
傅錦書提醒譚暮白。
譚暮白開口道:“我很冷靜,你有你的決定,我也有我的決定,我要回人醫,現在一定要回去。”
她要開車下去。
傅錦書看她這樣,伸手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現在不能回去,所有人都不希望你在這個時候回去。”
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回了人醫。
那麽人醫去往蘇依拉的小組名單裏面,就會毫無疑問的多出一個譚暮白。
而他,并不想讓人把譚暮白送到蘇依拉去。
“所有人是誰呢?”
譚暮白反問傅錦書。
傅錦書看着譚暮白的眼睛,句句落音沉重:“你的母親,公婆,親人,同事,朋友,包括上司,都不希望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