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譚暮白這句話,方娟的心裏面頓時就松了一口氣,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起來。
她将臉上的眼淚擦了擦,然後道:“我給你熬了湯,你去客廳裏面等會兒,我給你盛過去。”
看着母親在自己答應之後大松了一口氣的模樣,有看着母親有點讨好的轉過身去給自己盛湯。
譚暮白的心裏面就有點難受。
母親的心思跟這麽多年來的辛苦她不是不懂。
她是母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至親。
如果自己去了蘇依拉,在那邊有個三長兩短,母親肯定會傷心。
可是,她在明白自己母親心情的同時,也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身爲陸勵南母親的衛琴。
衛琴作爲陸勵南的親生母親,是不是也如同自己的母親一樣的擔心着兒子。
問婆婆跟自己母親唯一的不同就是,母親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市民,她也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
所以,母親能夠不顧别的大義,來跟自己請求不要去蘇依拉。
但是衛琴不一樣。
衛琴在一個軍人之家裏面,眼中從來就沒有迎難而退的想法。
兒子能夠去蘇依拉出一份力,她身爲母親,不管怎麽樣都會去支持。
不能說不讓他去。
而她,作爲陸勵南的妻子。
從未去挽留過。
因爲她知道那是陸勵南的使命,是陸勵南需要去奔赴的戰場。
而她,也願意随着他一起去奔赴那方戰場,與他一起并肩作戰。
可是,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讓她漸漸的意識到。
那個戰場跟這個家園也是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的。
并不是說她想要奔赴過去,就能夠放棄一切追随者陸勵南過去。
她還有母親,還有孩子。
還有很多牽絆住她的腳步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她輕輕歎了口氣,看着母親忙綠着給她熬湯盛湯的背影,壓下心中的酸澀,往客廳裏面走去。
一進客廳。
陶陶就看出譚暮白的眼睛有些濕潤。
她看着譚暮白的臉,有些關切的開口:“媽咪,你怎麽了?”
譚暮白擡手摸了摸眼角,将剛才湧上心頭的情緒都甩開,然後對着陶陶道:“沒什麽,就是忽然間想到了很多事情,所以有點小情緒。”
“是不開心的情緒嗎?”
陶陶問她。
譚暮白搖搖頭,看着陶陶解釋道:“是感動的情緒。”
“感動?”
“是,”譚暮白将陶陶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道:“能讓人感動的情緒有很多,親情,愛情,友情,每一樣,都讓人在感動的時候,會心裏面有很多的情緒波動。”
“那媽咪現在是哪一種?”
“愛情,”譚暮白的眼眸裏面有深邃的目光,仿佛看見了陸勵南在自己面前不遠處沖自己微笑的模樣,卻一轉瞬,有想起了母親眼中含着淚挽留自己不要去蘇依拉的面容,彎起唇瓣,道:“還有親情。”
“媽咪跟我也是親情對嗎?”
“對的,”譚暮白抱着陶陶,“陶陶是媽咪的親人,所以,會有很深的親情牽動着我們母子。”
聽見譚暮白這麽說,陶陶就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