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先是下了細簌簌的小雪,然後就漸漸的變成了小雨,淅淅瀝瀝的落在幼兒園外面那條街的冬青葉子上。
譚暮白撐着傘,一邊給手上哈氣,一邊在門口等着陶陶出來。
但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放了學,所有跟陶陶同班的小朋友都出來了。
陶陶卻還沒有出來。
譚暮白就有些着急,匆匆進去找老師問陶陶的情況。
才發現陶陶被留在教室裏面正在等着人過來找。
她找到陶陶老師的時候,年輕的女老師有些不解的開口:“孩子的爸爸給我打電話,說是讓陶陶在教室裏面等着,然後來接他的,所以我就讓孩子留下了。”
“孩子的爸爸?”
譚暮白皺眉,實在不明白這話是真是假。
陸勵南明明在外面執行任務,怎麽可能會打電話來跟老師說把陶陶留在教室裏面等他過來接這種話。
譚暮白皺着眉毛,問了老師那個打電話過來的号碼。
才發現這個号碼是本地的。
但是陸勵南一定不在本地。
這個号碼跟打電話的人她都能夠确定,絕對不是陸勵南。
她心裏面有些不安跟疑惑,接了陶陶之後,便抱着她出了幼兒園的門。
陶陶看譚暮白的眉毛皺着,就機靈的問她:“媽咪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
“不開心倒是沒有,擔心的事情有。”
譚暮白貼心的幫陶陶将羽絨服的帽子戴上,然後帶她到幼兒園門口打車。
但是,剛招了招手,就看見一輛私家車搶在出租車的前頭停在了她的面前。
而且,這輛私家車還是一輛進口價一百多萬的越野車。
她皺了皺眉毛。
車窗降下來,就看見裏面坐着的人是元熙。
她皺緊了眉毛。
元熙看着她的臉色不太好,明顯不想要見到他,就笑了一下:“我送你們一程。”
“電話是你冒充勵南打給幼兒園的?”
譚暮白冷冷問他。
元熙點點頭:“是。”
“爲什麽?”
“很簡單啊,我被你使了這麽大一個闆子,軍旅生涯都要完了,想要見你一面卻怎麽也見不着,隻能從你身邊的人下手了,”他說的很輕松,仿佛這麽下手天經地義一樣,說完了之後,還拍了拍座椅的靠背,“上車吧,外面那麽冷。”
“不用了,我帶兒子坐别的車。”
“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元熙笑笑,“如果我要對你怎麽樣,被調查完放出來的第一天就去找你算賬了。”
譚暮白抱着陶陶,看着元熙,沒有馬上反應。
陶陶抱緊了譚暮白的脖子,小聲的對着譚暮白道:“這個叔叔很壞嗎?”
“是,你記住這個叔叔的臉。”
“嗯。”
聽着這母子兩個人的對話。
元熙就點點頭:“我有話跟你說,不過你既然不敢上我的車,那我們就去前面的咖啡店坐坐吧,我過幾天就離開A城了,臨走之前還是想要跟你好好說說話。”
譚暮白看着他。
元熙就把車聽着路邊,然後撐着傘下來,走到她的身邊:“走吧。”
譚暮白往前走,跟他拉開了幾米的距離。
元熙也很識趣的沒有去縮短距離。
陶陶趴在譚暮白的肩膀上,一直在眨着眼睛看着元熙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