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然後跟傅錦書一塊兒從心腦科裏面出去。
也跟高然高帆打了招呼。
傅錦書走到電梯口的時候,看人多的很,便開口道:“人太多,要不要走樓梯?”
“好啊。”
譚暮白欣然應下。
傅錦書這才微微點點頭,然後跟譚暮白一塊兒去走樓梯。
他身上穿着一塵不染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多年來也不見舊意的無框眼鏡。
一張臉上五官表情溫文淡雅,頭發也打理的利落幹淨。
譚暮白在樓梯轉角看見窗戶玻璃裏面映照出傅錦書的模樣,微微垂了垂眼睛,将腦子裏面那些往昔的記憶都壓下去。
然後才問傅錦書:“你有話跟我說吧?”
“你怎麽知道?”傅錦書側眸問她。
譚暮白淡淡一笑,有點苦澀,也有些釋然:“這麽多年了,你一直都這樣,有話要跟我說,總要找個獨處的地方才肯說,也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麽一說,傅錦書倒是笑了:“難爲你還記得我的習慣。”
“畢竟十年了,了解了。”
譚暮白看了傅錦書一眼。
剛好傅錦書也看着她。
兩個人相視一笑,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當年一起念書,彼此上勁兒努力去讨論學術的那個學生時代。
隻是,也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你要說什麽?”譚暮白問他。
傅錦書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開口道:“我覺得元熙這個人對你有點别的主意,你要留意一點。”
譚暮白聽傅錦書這麽說,便将視線都放在了傅錦書的身上:“你以前可不是一個這麽敏感的人。”
傅錦書笑笑:“我一直都是這麽敏感的人。”
他一直都是。
從喜歡譚暮白的時候就是,别的男人會有的那種醋意,他也會有。
隻不過,他習慣了那副平靜不喜怒都表現在臉上的沉穩方式。
事事都是藏在心裏面罷了。
這些,譚暮白年輕的時候不曾理解關注。
現在,應當是了解了。
譚暮白聽他這麽說,便點了點頭:“你說的事情,我記住了。”
“元參謀的兒子,好像跟陸勵南有些交情,隻不過,這個交情看不出好壞來,你要格外留心。”
譚暮白點頭:“謝謝你提醒我。”
其實從今天下午,元熙故意讓沈度騙她過來,她心裏面就有些懷疑了。
隻不過,懷疑歸懷疑,總還沒有确定他到底是什麽目的。
也不好直接說出來。
這個事情,還是應該回去好好的,仔細的問一問陸勵南。
不然她給元參謀當這個主治醫生,給他主刀手術,心裏面也沒個底。
兩個人雖說是走樓梯,但是一邊說話一邊走,倒是走起來也快的很。
很快就到了一樓大廳裏面。
傅錦書看見陸勵南在一樓的玻璃門外面抽煙,便開口道:“行了,我送你到這兒吧,我還要回科室裏面值班去。”
“嗯,謝謝你送我下來。”
傅錦書說了一句‘不客氣’,然後就看了玻璃門外背對着他們的陸勵南一眼,轉身走了。
譚暮白看着傅錦書轉身離開,這才收回視線,然後朝着陸勵南走過去。
遠遠的就看見他在抽煙。
也能猜出,他應該是有什麽煩心的事情。
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會抽煙。
畢竟,他在她的面前很少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