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愧疚的看着勞累的頭發都已經白了許多的姐姐,苦口婆心的勸道:“姐,安心是你的親女兒,小琪也是你的親外甥女啊,與其讓兩個孩子都因爲這件事而被卷進去,倒是不如由一個人來承擔,你看,小琪現在懷着身孕,坐牢的話肯定會對肚子裏面的孩子有影響的。”
安惠勸說安榮。
想要讓姐姐把自己的女兒獻祭出來。
然而安榮在聽着妹妹說了這番話之後,卻是壓住心裏面的難受跟失望,看着妹妹,堅決道:“不行。”
“姐……”安惠還是想要繼續勸她。
安榮卻态度堅決的打斷安惠的話:“你的女兒是親女兒,我的女兒就不是親女兒了嗎?你女兒不能坐牢,我女兒就能坐牢了嗎?”
“可是姐……”安惠皺着眉毛,想要勸說安榮。
安榮眯了眯眼睛,像是看一個卑鄙無情的陌生人一樣看着安惠:“就如同你說的,小琪是我的親外甥女,安心也是你的親外甥女,你女兒慫恿我女兒做了錯事,卻要讓我女兒去負全責,把一輩子都給搭上,你也未免太心狠了一點。”
安惠被姐姐這樣指責,無從反駁。
是啊,她是心狠。
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最先想到的是怎麽樣去保全自己的女兒。
雖然她跟安心是有血緣關系的外甥女跟阿姨的關系,但是這層關系,又怎麽能夠比得上母女情深?
“姐,即便是安心去坐牢了,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安惠向姐姐表态。
然而安榮看着妹妹這樣自降身段的給她保證,卻打從心底裏面覺得惡心。
“小惠,我真覺得我們不是親生姐妹。”
安惠被安榮這句話說的胸口一滞。
安榮厭惡的看着她:“讓我女兒背鍋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安惠抿着唇,雙手攥緊了手裏面的香奈兒限量包包。
她嫁了有錢人家的兒子,生了安琪,這輩子都過得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
而自己的親姐姐卻沒有這樣好的福氣。
姐姐雖然嫁了自己喜歡的對象,但是那個男人命短的厲害。
他們婚後生下了安心,還不等安心成年,那個男人就**病榻幾年然後去世了。
隻留下姐姐跟一個女兒,過着孤兒寡母的生活。
然後就是姐姐的身體開始不斷的出現大病小病,外甥女也辍學開始過早的步入社會養家。
自己跟婆家的人都認爲姐姐病恹恹的也活不了太長時間,早晚拖垮了身子死掉,所以在陸陸續續的借給姐姐不少錢之後,便開始拒絕借錢給姐姐。
然後也開始在潛意識裏面排斥姐姐這個窮親戚。
雖然是一起長大的親姐妹,但是貧富差異太大之後,自身的優越感越來越厲害。
也就如同老話所說,肩膀不一樣齊了,便不在一個水平圈子裏面了。
她之所以提出讓姐姐的女兒去負全責來承擔下所有的罪名,其實也是認爲,安心跟自己的寶貝女兒比起來,什麽都不是。
姐姐就算是不同意,她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坐牢的。
安榮氣憤的轉身離開。
安惠抿了抿唇,轉過身,就看見丈夫正向着自己這邊走過來。
安榮跟自己的妹婿擦肩而過,誰也沒有跟誰打招呼。
安琪父親皺了皺眉毛,走過去問安惠:“你姐姐說什麽了?”
“我姐姐不會同意的。”
安惠垂着眼睛,心裏面越來越擔心自己的女兒。
然而丈夫在聽了她這句話之後,卻開口道:“總不能讓小琪去受這個罪,她跟你姐姐那個辍學打工的女兒可不一樣,受不了這種苦的。”
安惠聽着丈夫的話,垂着眼睛,認同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