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勵南在旁邊一邊用手給她擦淚水,一邊開口安慰她:“别哭,孩子沒了我們還能再要,你沒事就好。”
譚暮白不聽他說這句話還好,一聽他這麽說出來,眼睛裏面的淚水就又往外流。
陸勵南一看譚暮白哭的更厲害了,瞬間有些束手無策:“怎麽又哭了?是不是難受?哪裏疼?”
陸勵南看着譚暮白發白的臉,心裏面也像是被揪住了心髒一樣,疼的難受。
他心疼孩子。
但是,更更心疼的是譚暮白。
不管是發生什麽事情,隻要是譚暮白沒有事情就好。
因爲,譚暮白是他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貝。
其餘的全都可以放棄。
就算是孩子,也一樣。
陸勵南用手指給她将眼睛裏面不斷往下流的淚水給揩去,然後放柔了聲音:“不哭了好嗎?”
“不好。”譚暮白的聲音帶着哭腔。
“隻要你沒事就好。”
陸勵南輕輕摸她的臉頰,眼神溫柔的好像在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譚暮白看着他看向自己的溫柔眼神,心裏面有些感動,又有些氣:“你不喜歡孩子嗎?”
“我更喜歡你。”陸勵南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
譚暮白皺眉:“那我把孩子打了好了。”
譚暮白這話一說出來,讓陸勵南不可抑制的愣了一下。
就連旁邊正在黯然傷心的衛琴都有些訝異:“孩子保住了?”
衛琴跟陸勵南見譚暮白從手術室裏面出來的時候眼睛就哭紅了,還以爲是孩子已經沒有了,都沒敢去問醫生具體情況。
一路跟着譚暮白到了病房裏面,這才發現,原來孩子根本就沒有事情。
還好好的待在譚暮白的肚子裏面。
陸勵南跟衛琴剛問完,就聽見病房門被推開,然後婦産科的李源穿着白大褂進來:“孩子是不是真的保住了我還不能确定,不過,情況暫時算是穩定下來了,一周之後,做個B超檢查一下,如果胚芽組織跟胎心搏動可見,那就确定是保住了,這幾天要卧床休息,注射黃體酮做保胎治療。”
李媛是專業的保胎醫生,說出來的話自然讓衛琴跟陸勵南都放下了心。
衛琴在聽醫生說自己兒媳婦的孩子保住了之後,馬上高興的開口:“孩子跟大人都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衛琴一連說了幾個‘好’字。
陸勵南心裏高興,也擡手輕輕摸了摸譚暮白的臉頰,然後微笑:“你沒事就好。”
譚暮白不開心:“孩子也沒事。”
“孩子沒你重要。”
陸勵南說的固執,譚暮白看着他,看着她眼睛裏面滿滿盛着的都是自己,抿了抿唇,拉住陸勵南的手指,将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跟孩子都很重要。”
陸勵南聽見她這麽說,點了點頭,順着她的話說:“都重要。”
其實,譚暮白永遠不會明白,在陸勵南的心裏面,這個素未蒙面的孩子跟譚暮白比起來差了多少。
因爲是譚暮白生下來的孩子,所以,他愛這個孩子。
如果沒有譚暮白,他又有什麽心情去關心這個沒有出世的孩子呢?
但是,他是不會說出心裏面的想法的,因爲譚暮白注定會因爲他這樣的想法而覺得很生氣。
他隻是順着她的話說,想要讓她高興。
讓她開心。
隻要是譚暮白高興了,開心了,他就覺得放心了許多。
旁邊衛琴看着譚暮白跟兒子在彼此對望,心裏面輕輕松了口氣,又有些感動。
看的出來,兒子喜歡譚暮白喜歡的緊。
甚至可以說刻骨,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手術室的門口先說出保大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