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譚暮白輕輕應了一聲。
姜壽元倒是沒有繼續往下問,隻是輕輕歎了口氣:“年輕人,還是煩心事多,偶爾喝醉個一兩次也沒什麽,就是今天這個手術,不是傅醫生主刀還真是有點懸。”
這邊姜壽元說起手術的事情。
譚暮白也覺得有點擔心:“手術過程還順利嗎?”
“還在做,是大手術,不到下午三點之前是結束不了的。”
姜壽元說完,就輕輕敲了敲面前的病房房門。
譚暮白跟在後面,等着病房裏面的人允許進去。
但是,一般病房的房門都是虛掩着的,這位病人就很個性了,鎖了。
姜壽元見裏面沒有聲音,而擰了一下門把手,發現房門也是鎖了的,便眉毛皺了起來。
“或許是病人現在不方便開門吧?”
或許是正在衛生間,所以不方便開門。
雖然譚暮白在給裏面的病人找借口,但是,姜壽元卻好像對病人十分的了解,輕輕歎了口氣,便開口:“我去找護士過來開門。”
“病人家屬呢?”
“病人家屬不方便過來,隻有他自己。”
“做什麽手術?”
“脾破裂,出了車禍,正在等着手術。”
“誰給他做?”
“還沒談攏。”
姜壽元覺得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
譚暮白聽見這話,眉毛擰了擰:“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很難搞的意思。”
姜壽元叫了路過的一個護士,開口道:“把這個病房的鑰匙拿過來。”
護士聽見姜壽元的話,轉身去護士站裏面拿病房的鑰匙了。
譚暮白繼續在門口跟姜壽元說話:“病人不願意配合手術?”
“我已經安排了沈度給他做手術,手術就安排在下午三點鍾。”
“結果呢?”
“不肯開門,不接受手術,不簽手術協議書。”
姜壽元這麽一說完,譚暮白的眉毛就擰的更厲害了:“這好像是不想活了啊。”
“不知道,年紀輕輕的,長得還挺帥,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姜壽元一邊搖頭歎息,一邊等着護士将病房的鑰匙給拿過來。
很快,病房的鑰匙就給拿過來了。
姜壽元将鑰匙拿過來,然後将鑰匙插在鎖孔裏面,擰動了一下。
剛把門給打開一條縫,嘭的一聲響。
就看見有個透明花瓶給一下子扔過來,碎了一地。
譚暮白眉眼冷冷的:“脾氣還挺沖。”
“年輕氣盛,受不了一點點的病痛折磨。”
姜壽元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搞,然後試探着叫了一聲:“袁先生?”
裏面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姜壽元就要推門進去。
譚暮白還是好心的問了一句:“病房裏面隻有一個花瓶?”
“隻有一個,别的能扔的好像都砸完了。”
譚暮白嘴角抽動了一下。
這才随着姜壽元開門,然後看清楚病床上面那個穿着病号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
老實說,看見那個青年的時候,譚暮白的心裏面小小的感歎了一下。
因爲這青年着實長得是不錯的,臉部線條優美流暢,眼神犀利,臉色蒼白,鼻梁挺直,很漂亮薄情的菱形唇,擰着眉毛看你的時候,似乎從無形之中自帶着一股殺氣。
如果硬是非得形容一下的話,那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矜傲貴氣。
沒錯,看着就是有錢人家養的孩子,經濟條件肯定不錯。
不然那也不可能再醫院裏面住單人VIP病房,還能随便砸東西,讓姜主任這種老油條都覺得很難搞。
譚暮白跟在姜壽元的身後,感覺到病床上的青年看了過來,挺直了脊梁。
這醫院裏面,進來的不是病人就是醫生,他一視同仁。
沒什麽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