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娟似乎是聽見了響動,從卧室裏面起床,然後拉開房門看外面,叫了一聲:“暮白?”
譚暮白沒有應聲,隻是踩着樓梯快步下樓。
深夜裏,整棟樓都非常的寂靜。
唯獨譚暮白下樓的腳步聲在空氣裏面顯得格外的明顯。
譚暮白急匆匆下樓,但是,到了樓下的時候。
那個原本應該是陸勵南停車的地方卻是一片空白。
就連應該出現在這裏的那個人影都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她愣住,看着眼前空曠的模樣,忍不住抿了抿唇,覺得心裏面有一種巨大的失落感。
微微垂了垂眼睛,勉勉強強勾出一個苦笑來。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胡思亂想的就快要瘋掉了。
雖然陸勵南以前做過等在她樓下的事情,但是,今天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她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一樣。
就這樣像個傻瓜似的沖了下來。
其實,哪裏有什麽陸勵南,全都是她一個人瞎想的罷了。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樓道門口的空地上,吹着夜風,穿着睡裙,頭發長長的,安靜的垂落在背上。
發梢在風吹過來的時候微微動了一下。
背影顯得有些孤涼寂寞。
方娟從樓上追下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女兒這幅模樣。
方娟看着譚暮白站在樓道前面的空地上,抿了抿唇,叫她:“暮白?”
譚暮白聽見方娟的聲音,轉過頭去看着方娟,叫了一聲:“媽?”
方娟看譚暮白轉過頭來叫自己,點了點頭,然後關切的問她:“怎麽好端端的,跑下樓來了?”
譚暮白聽見母親這樣問自己,笑了一下,有些苦澀:“夢遊,現在醒了。”
方娟知道,女兒向來就沒有夢遊這樣的怪毛病,怎麽會好端端的就從樓上給沖下來呢?
必然是看見了什麽東西,所以才從樓上下來的。
但是,女兒既然找了個借口說是夢遊。
她也沒有戳穿女兒的念頭,便點點頭,走過來勸她:“既然已經醒了,那就上樓去吧。”
“嗯。”
譚暮白應了一聲,然後跟着方娟一塊兒上樓。
在踏上樓梯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那空地,垂下了眼睛。
如果是陸勵南出現在這裏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說不定,自己就一下子原諒他了呢。
可是,陸勵南都已經算好了跟她離婚的時間,又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個地方,然後跟她見面呢?
她微微抿了抿唇,然後跟着母親上樓。
但是,從上樓回房之後,下半夜卻是基本上都沒有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時候,眼睛底下有淺淺的青色。
傅錦書過來看她,不悅的擰了擰眉:“昨晚回去沒睡好?”
譚暮白點點頭:“嗯,做了個噩夢。”
既然是噩夢,傅錦書自然是不會再繼續問。
隻是将手裏面買給她的紅棗牛奶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囑咐她:“記得喝了,我回去了。”
譚暮白看見那個盛着紅棗牛奶的杯子不是外面賣的那種一次性的紙杯或者是塑料杯,有些奇怪:“這是哪裏買的?”
“今天早上自己做的,拿來送你喝。”
譚暮白彎了彎唇角,由衷開口:“謝謝。”
傅錦書看着她對自己微笑,有幾分恍神。
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我去忙了。”
譚暮白點了點頭:“嗯。”
剛說完這句話,姜壽元就帶着沈度跟其他幾個同科室的醫生出現在了門口,沈度也叫她:“譚姐,去查房了。”
譚暮白點了點頭,起身過去。
剛走過去,就聽見同科室的實習醫生顧妙在開口跟沈度說話:“沈醫生您聽說了嗎?G城的山體滑坡這次死了二十四個人了,而且還在陸續更新遇難者人數,聽說那個地方還有兩個團的官兵在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