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特意去機場裏面等着譚暮白回來。
在譚暮白出來的第一時間,就将視線全都投注到了譚暮白的身上。
在他的眼睛裏面,譚暮白就像是一個無時不刻不吸引着他的發光體。
他想要在譚暮白走出來的時候,過去給譚暮白一個擁抱。
然後告訴她‘歡迎回家’。
可是,他并不能這麽做。
甚至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走過去找譚暮白,會被譚暮白一記冷冷的白眼給掃個透心涼。
陸勵南回家之後,衛琴就過來問他:“我聽說曉彤今天上午去機場了,是不是暮白出差回來了?”
聽到母親這麽問,陸勵南應了一聲:“嗯。”
衛琴擰着眉,過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既然是暮白回來了,你怎麽不去機場接她?”
陸勵南抿了抿唇,回答:“去過了。”
衛琴皺眉:“去過了怎麽沒把人給接回來?”
陸勵南抿了抿唇,回答:“我沒有過去。”
衛琴恨鐵不成鋼:“你連逼婚的事情都做出來了,怎麽她出差回來你去機場跟她說句話都不敢了?”
陸勵南抿唇不語,沉默的有些異常。
衛琴将身上的圍裙給摘下來,立刻就拉着他要往外走:“走走走,暮白回來肯定回娘家了,我跟你去暮白媽媽家一趟。”
衛琴扯着兒子要往外面走,然而陸勵南根本沒有要動彈的意思,不僅沒有要動彈的意思,還掙脫了衛琴的拉扯,淡淡開口:“沒有這個必要。”
衛琴的眉毛皺的更緊:“什麽叫做沒有這個必要?你是不想要這個媳婦兒了還是怎麽?”
衛琴不明白兒子現在是一個什麽心态,也不知道兒子爲什麽這麽消極。
明明是把譚暮白挂在心尖上,怎麽這會兒就這麽慫了?
不是應該在譚暮白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去見譚暮白,然後請她原諒自己,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嗎?
衛琴不明白兒子。
陸勵南卻看着母親焦急不解的神情,疲憊的開口:“我已經答應離婚了。”
此話一出,衛琴恨不得立刻把兒子給扯起來飛奔到譚暮白的家裏面。
“你這個孩子,怎麽能說這種話呢?”衛琴着急的教訓他,“你要知道這句話說出來,萬一人家真的要求離婚,我們二老也沒有辦法挽留啊?你是暮白的老公,你這麽輕而易舉的答應離婚,是真的愛暮白嗎?”
陸勵南揉着眉心,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
但是心裏面,就是一陣難以言喻的苦楚,卻又很無奈。
“暮白打從一開始嫁給我就是不情願的,現在,傅錦書回來了,所有的事情也都已經清楚了,是時候放暮白自由了,我根本沒有理由去挽留她。”
陸勵南這句話讓衛琴都覺得無言以對。
是啊,自己的兒子打從一開始就是拆散别人姻緣的那個壞人,現在真相大白,如果還是不答應離婚,豈不是有些死纏爛打了?
衛琴心裏面百味雜陳,最後,還是問陸勵南:“舍得嗎?”
陸勵南一個大男人,從來是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剛毅性格。
然而,在母親問到這句‘舍得嗎?’的時候,心裏面卻忽然就湧上一種強烈的酸楚跟痛苦。
不舍得。
怎麽可能會舍得?
譚暮白可是他心心念念喜歡了那麽久,挂念了那麽久的女人。
譚暮白喜歡傅錦書七年,等了傅錦書七年。
他陸勵南何嘗不是呢?
一個人的一輩子,能有幾個七年?
他把人生的第一個七年,給了譚暮白,已經把譚暮白當成了自己生命力絕對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所以,又怎麽能夠舍得譚暮白從此離開自己呢?
但是,反過頭來說,就算是不舍得又能有什麽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