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曉彤打電話過來之前,陸勵南的心裏面多多少少就能夠猜到一些。
覺得盧曉彤是推斷到了什麽事情。
現在盧曉彤單獨打了電話過來約他見面,他就更加确定盧曉彤肯定是知道什麽。
按照約定,陸勵南去了盧曉彤約他見面的那家咖啡廳。
然後到了隔開的位子前面。
剛落座,對面的盧曉彤就開口問他:“信是不是你截住的?”
陸勵南看了她一眼:“什麽信?”
盧曉彤有些急了:“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裝傻?”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陸勵南不想把事情都跟盧曉彤說了,生怕盧曉彤的嘴巴一個不嚴實,就把該說的跟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兒的說出來。
“我要是說什麽你不清楚嗎?”盧曉彤問他。
陸勵南沉默,剛好有咖啡廳的女侍者過來問他點什麽。
陸勵南輕輕指了指飲品單上面的藍山,侍者就說了句‘稍等’,然後離開了。
盧曉彤很小心,等侍者離開了之後,才繼續道:“當年傅錦書離開的時候,給譚暮白留下過一封信,上面的内容好像是要譚暮白等他回國,然後嫁給他,但是傅錦書留下了這封信,譚暮白根本就沒有收到。”
陸勵南将視線從飲品單上移開,落在她的臉上:“然後你懷疑是我截住了那封信?”
“不是嗎?”
盧曉彤百分之百的确定就是陸勵南截住了這封信。
但是陸勵南卻看着她的臉,認真的開口:“這件事跟我沒關系。”
盧曉彤擡手扶住額頭,對陸勵南沒有辦法:“就算是你承認了,我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譚暮白的,隻是,想要跟你說,既然你已經做了這樣的事情,那就把這件事情掩蓋好,永遠不要被譚暮白知道,要是被譚暮白知道了,譚暮白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事情一定會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陸勵南抿直了唇瓣。
盧曉彤說完這些話之後,才開口:“如果譚暮白能夠辭職的話,那就讓她辭職,能離傅錦書多遠就離傅錦書多遠。”
“怎麽這麽好心的過來提醒我?”
陸勵南問她。
盧曉彤擡起眼睛來看着他,表情很認真:“因爲我是譚暮白的朋友,是她最好的閨蜜,她已經喜歡上你,已經嫁給了你,就算是當年的事情影響了她一輩子,我也不希望她現在因爲後悔而難受。”
盧曉彤說完,就又開口歎了口氣:“況且,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來的輕松痛快,我不希望暮白知道這件事。”
陸勵南沒有說話。
盧曉彤看着他:“如果當年的事情你有留下什麽證據,就趕緊全部銷毀,如果有人知道,你就去堵住他的嘴巴,總而言之,你要是想要跟譚暮白一直生活在一起,就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件事全部掩蓋住。”
盧曉彤的眼神十分認真,認真的就像是在操心自己的事情一樣。
陸勵南有些不太明白:“你是不是關心的過了頭?”
盧曉彤笑了一下:“你現在有心情跟我說這些,還不如趕緊回去收拾收拾。”
陸勵南的神色變得沉下去許多。
盧曉彤覺得今天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我不跟你多說了,我還有案子要處理,我先走了。”
陸勵南沒有說話,隻是看着盧曉彤離開。
他并不反感盧曉彤,盧曉彤對他說話直接利落,沒有半分的啰嗦。
盧曉彤這次過來非常明顯的,就是過來提醒他,提醒他能夠将當年截下的那些信都給銷毀掉。
盧曉彤非常确定信件是他截留下來的。
然而,也的确是他截留下來的。
隻不過,他不想要在盧曉彤的面前承認。
因爲盧曉彤是譚暮白最好的朋友,知道譚暮白喜歡傅錦書,又是一個律師。
如果,她把自己承認了的話錄音下來,給譚暮白聽,那麽,他就會被當場抓包,再也别想跟譚暮白有以後了。
侍者将咖啡端上來。
盧曉彤沒有喝完的那半杯咖啡在對面有淡淡的漣漪還沒有平靜。
陸勵南将咖啡端起來,淺淺的喝了一口,入口之後,感覺到的都是苦澀。
但是,想到譚暮白的模樣,卻覺得嘴裏面再苦,心裏面都是甜的。
他一點都不後悔截住了當年傅錦書留給譚暮白的那些信件,正是因爲截住了那些信件,才有了現在的譚暮白。
譚暮白才能夠變成他的妻子。
……
譚暮白上午在診室裏面,中午吃飯的時候,姜壽元就過來跟她說話:“暮白啊,你下午有個手術要做。”
譚暮白放下手裏面的茶杯,奇怪的開口:“那個手術不是沈度做嗎?”
沈度自從謝婷婷走了之後,就參加了很多中小型手術,現在意識跟手法都好了許多。
所以,讓他進手術室的機會也多了一些。
下午的手術是一個需要兩個科室一起做的手術,她隻是草草的聽了一下,因爲操刀醫生不是她,所以也就沒有繼續聽下去,便去查房了。
現在,姜壽元突然過來說這個手術變成她操刀,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姜壽元被問到,便開口:“因爲那個病人的家屬得知沈度是經驗不太豐富的醫生之後,很是質疑他的水平,然後就要求要你來操刀。”
“這也不是換就能夠換的,沈度現在也差不多了,應該給他一些機會的,這樣老是換我過去操刀的話,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大家都托關系的話,以後我豈不是變成一個大忙人,而咱們科室的其他醫生不就變成閑人了嗎?”
譚暮白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病人家屬不聽,姜壽元也不能一直跟病人家屬吵下去。
再說了,隻要是有能力堅持要求換醫生操刀的,就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自然是有點背景的。
姜壽元跟譚暮白道:“暮白啊,我也知道你說的這話是對的,很有道理,但是,現在醫患關系這麽緊張,能盡量滿足病人的要求,我們就要盡量滿足,然後拿出最好的醫療方案跟操刀醫生來做手術,你說對不對?”
姜壽元在醫院裏面也是一個很有閱曆的老醫生,說是德高望重也不爲過。
他說的話譚暮白是要聽的。
“那我能問一下,是跟哪個科室的醫生一起做這個手術嗎?”
“心腦科。”
姜壽元說完,就把手裏面的醫療資料跟病例給譚暮白遞了過去:“來,暮白,你先看看這台手術的基本資料,然後去跟心腦科的醫生交流一下,對了,這次心腦科那邊操刀的是傅錦書傅醫生,傅醫生的經驗手法都是非常好的,你不用太擔心,而且你們還是校友,配合的默契肯定是有的。”
姜壽元說了很多。
但是譚暮白就想要推掉這台手術。
姜壽元像是知道她想要推掉一樣,馬上就開口:“暮白啊,這台手術是心腦科跟咱們肝膽外科合作的一場手術,你可要好好表現啊,心腦科那邊人才濟濟,咱們這邊科室裏的醫生也不能落後于人啊。”
姜壽元将這麽重的重擔一下子壓在譚暮白的身上。
譚暮白想要拒絕都拒絕不掉,隻能硬着頭皮上。
其實,做手術她不害怕。
害怕的是跟傅錦書一起做手術會有情緒波動。
做手術的時候,最怕的就是不專心。
這可是會要人命的。
她已經那麽多年沒跟傅錦書在一起過,如今傅錦書回來了才三天,就要一起做這種手術。
希望在手術的過程中可不要出了什麽岔子才好啊。
譚暮白想得多,那邊姜壽元看她皺眉,馬上開口:“暮白啊,你去跟傅醫生讨論一下這次手術的手術方案吧。”
譚暮白被姜壽元這樣催着,點了點頭:“嗯,好。”
爲了病人着想,方案是一定要确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