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就算是丈夫車禍去世,譚醫生也沒有消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相反的,還把以前的舊仇給燙的胸口開花。
現在正捧着一對D奶在住院部住院。
譚慕白被趕來的警察帶回警察局錄口供。
不過也就是進去了五分鍾,就被盧曉彤給保出來了。
送她出來的警察還提醒她下次打人的時候,不要把人家的臉抓花,暗示她打成内傷情節不會這麽嚴重。
譚慕白不用想都知道,陸家肯定一個電話過去,警察局這邊就會二話不說的放人。
盧曉彤看着她穿着的白大褂,又抓起她的手指,看了看她的指甲縫。
無奈的歎了口氣:“回去之後把指甲縫裏面的血絲兒洗幹淨,你下次不要用指甲撓人嘛!”
“我看見她那張臉就心煩。”
“我還以爲那個叫做謝婷婷的宿敵,怎麽着也能夠跟你扛兩個回合的,怎麽這麽不頂用,你毫發無傷,她卻被打的跟殘廢一樣,真是個垃圾。”
盧曉彤一邊評論,一邊看譚慕白:“你今晚要不要來我家跟我一起睡。”
“不用了,我回去去整理勵南的東西,媽說今天晚上會來看我。”
盧曉彤點點頭:“那也好,待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去,回去之後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
“都半個月了,勵南的遺體我還不能看嗎?”
譚慕白皺眉問盧曉彤。
盧曉彤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才好。
隻是打哈哈:“快了快了,應該今明兩天就放人了。”
“放人?”譚慕白不解。
盧曉彤立刻解釋:“放人去看他,恩,就是讓你這種家屬去看的。”
譚慕白點了點頭,又消沉下去。
姜壽元在路上給她打電話,說是醫院考慮到她作爲軍嫂近來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決定給她一周的假期,讓她平複一下心情再去上班。
而跟謝婷婷打架的事情不予追究,也表示絕對不會再把謝婷婷重新錄用到人醫。
譚慕白聽了電話,覺得醫院既然這樣安排,她就這樣做好了。
反正,她的心情真的不好。
進了醫院之後,她自己都擔心還能不能好好做個醫生,好好的站在手術台邊,好好的去做完一整台的手術。
盧曉彤請她吃了午飯,在咖啡廳發了三個小時的呆之後。
盧曉彤才驅車将她送回去。
在路上的時候,盧曉彤突然開口:“小白,雖然這樣說顯得有些薄情,但是,人家都說過,想要從一段傷心的感情中走出來,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你有沒有想過……”
“沒想過。”
不等盧曉彤說完,譚慕白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陸勵南才剛剛走了半個月而已,盧曉彤居然就在試探着提醒她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她看着盧曉彤的視線都變得冰冷了幾分。
可是,盧曉彤被她這麽看着,卻還是硬着頭皮又問了一句:“如果那個人是傅錦書呢?”
譚慕白蓦地沉默下去。
那邊盧曉彤手指抓着方向盤,轉頭憂心的看了看她。
心裏也明白,在譚慕白的内心最深處,還有一個人是陸勵南也不能夠将其掩蓋的,那個人,叫做傅錦書。
兩個人彼此沉默下去,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直到盧曉彤将譚慕白送到了錦繡花園的小區廣場前面:“你家到了。”
譚慕白點點頭,拿着包包下車。
在關上車門之前,問盧曉彤:“要來我家坐坐嗎?”
盧曉彤很想開口說上去坐坐,但是擡頭看了看錦繡花園的居民樓,還是抿了抿唇,克制住了内心的沖動:“不,不去了,我還要去見見我那起官司的當事人,改天吧。”
“恩,那我上去了。”
譚慕白将車門關上。
盧曉彤沖她揮了揮手。
等看着她進了樓道之後,才把手機拿出來,撥了個電話打出去,電話一接通,她就直接問對面:“你在哪兒?”
“在家啊。”
“你不是應該在軍區嗎?”
“但是,今天中午事情就辦完了,對了,那個死女人沒有抓傷我的寶貝兒吧?”
“你要小心,小白的指甲半個月沒剪,有點利。”
“不打緊,我覺得她不會對我下毒手的。”
盧曉彤呵呵兩聲,然後才開口:“我看啊,小白今天打不死你就不是譚慕白。”
那邊沒說話。
不過,那種興奮與期待的怪異感覺從電話裏面撲面而來。
盧曉彤有些受不了,趕緊把電話給關了。
……
譚慕白上樓的時候,心情還很不好。
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縫,的确,裏面還有血絲兒。
是她撓謝婷婷的時候撓的,估計當時連她臉上的肉絲兒都給刮下來了。
不過有什麽辦法,誰讓她跟陸勵南的是扯上了關系。
隻要是關系到了陸勵南,她就根本冷靜不下來。
她抿着唇,一言不發的按了電梯按鍵。
剛進去電梯,就從外面趕過來一個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看着譚慕白,譚慕白皺了皺眉眉毛,覺得那個年輕男人的視線有點古怪。
她家住在七樓,但是這個年輕男人在六樓的時候就下樓了。
她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怎麽注意,隻是在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這次回家,看見的就是她孤零零一個人了。
陸勵南再也不會出現在房子裏面的任何一個地方。
想到這裏,她開門鎖的手指都變得動作遲緩了許多。
等終于把門打開,已經是兩分鍾以後的事情。
她關門之後,就将背倚在了房門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去卧室裏面,然後把自己摔在大床上面,眼神呆滞的去看天花闆。
就這麽看了半個多小時,她才眼睛酸酸的從衣櫃裏面準備拿衣服去洗澡。
在拿睡衣的時候,突然就手指一轉,放棄了去拿自己的睡衣,而是去另一個衣櫃裏面,想要拿一件陸勵南的T恤。
隻可惜,陸勵南的衣櫃裏面并沒有T恤,她随手拿了一件白襯衣,就進了浴室裏面。
講過浴缸裏面的水放滿了。
然後動手将玫瑰精油撒進去一點,等浴缸裏面的水微微起了泡沫之後,她才将衣服脫下來,然後走進浴缸裏面。
剛剛走進浴缸裏面,她就聽見房門響了一聲。
她皺眉看過去,以爲是有人過來。
然而過了好久,房門都沒有再響。
衛琴說要過來,所以,她覺得衛琴應該由這套房子的鑰匙,畢竟這是陸勵南買的。
家裏人有鑰匙的話不奇怪,但她還是覺得有點擔心,想到剛剛上樓的時候在電梯裏面遇見的那個眼神奇怪的男人。
她站從浴缸裏面起來,裹了毛巾,就去浴室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人來。
“媽?”
房子裏面沒有任何聲音。
她又叫了一聲:“媽?是你過來了嗎?”
房子裏面依舊沒有聲音回應她。
這個時候她才覺得,應該是沒有人過來。
她重新回浴室裏面,解開大毛巾之後,躺在浴缸裏面。
浴缸裏面的水很溫暖,她就這樣在裏面泡着,然後睜着眼睛想之前跟陸勵南在一起的時候,發生過的事情。
想着想着,整個人就開始疲憊起來。
眼皮也開始沉重起來,然後就閉上眼睛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在浴缸裏面睡了多久。
忽然就感覺身體被從浴缸裏面撈了出來。
她皺着眉毛,睜開眼睛。
奇迹一般的,眼前突然出現了陸勵南放大的俊臉。
那張臉一如她印象中的那個他,隻不過,在跟她對視的時候,眼睛裏面多了幾分心疼。
“慕白?”他嗓音磁性的叫她,低沉而溫柔。
譚慕白怔怔看着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