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那隻猴子怎麽還不來!”莫爾嘴裏“吧唧吧唧”的嚼着口香糖,一臉不耐煩的掰響指關節,他覺得在朋友面前很沒面子。
來時他可是跟朋友打了包票的,向一鳴一定會早早在這裏等着上供。
“猴子就是欠打!”他朋友還是上次那個黑人,也“吧唧吧唧”的嚼着口香糖,沖莫爾戲谑一笑:“打完就老實了,這方面我有經驗!”
“沙奎爾,這方面我也有經驗!”莫爾挑挑眉毛,兩人默契的露出了獰笑。然後莫爾果斷轉移了話題,他提起了現在校園裏熱度最高的話題:“對了,好像又要到那個變态殺人魔作案的日子了!”
“沒錯!”沙奎爾對這個話題果然很感興趣:“按照新聞上總結出來的變态殺人魔作案周期,他每個月都會随機殺一個人!今天是一号,變态殺人魔又要出來殺人了!啧啧,也不知道會是哪個倒黴鬼!”
“怕什麽?”莫爾無所謂的甩了甩手:“反正變态殺人魔隻殺女人!”
“呵!我怕什麽?你又不是沒看到新聞放送的監控視頻,那變态殺人魔又矮又瘦又小跟個小雞子似的!”沙奎爾覺得莫爾話裏話外的好像是在諷刺自己不能打,這讓他覺得很有必要重點說明一下,他沙奎爾也是很能打的。沙奎爾握緊拳頭捶了捶自己闆磚似的胸肌:“他要是敢出現在我面前,老子能把他打得跪下叫爸爸!”
就在這時一個矮小身影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在莫爾和沙奎爾的面前。
他戴着衛衣上的兜帽,又戴着個大口罩遮住了半張臉,做賊似的鬼鬼祟祟。
爸……爸!莫爾和沙奎爾當時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新聞放送的監控視頻中,變态殺人魔可不就是穿衛衣戴兜帽還捂着個大口罩?
主要是美國人通常都個性張揚,喜歡出風頭,就算有人穿衛衣戴兜帽,也會用其他更爲誇張的方式來表現自己,絕不會像面前這個家夥一樣低着頭彎着腰鬼鬼祟祟的,好像唯恐被人發現他的存在。
他又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在莫爾和沙奎爾面前,莫爾和沙奎爾正在說着變态殺人魔,很難不往變态殺人魔的方向去聯想……
盡管這個“變态殺人魔”又矮又瘦又小跟個小雞子似的,他們這兩個平均身高一米九體重一百九的彪形大漢卻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要知道變态殺人魔最近三個月瘋狂連續作案,每個月都會随機殺一個人,手上已經有了三條人命!洛杉矶警方爲此焦頭爛額,天天加班忙得連軸轉都破不了案,據說聯邦調查局都插手了!連荷槍實彈的警察都不行,他們兩個手無寸鐵弱不禁風的高中生能做什麽?
變态殺人魔超兇的!
雖說變态殺人魔一直都隻殺女人,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想換換口味?
眼瞅着變态殺人魔向自己伸出了邪惡的黑手,莫爾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變态殺人魔的手裏卻并不是割喉的瘋狗刀,而是一瓶散發着絲絲寒氣的可樂,接在手裏冰得他渾身一激靈。
變态殺人魔用帶着華夏味兒的英語,讨好的說:“大佬,喝冰可樂!”
“噢……法克!是你這隻猴子!”莫爾終于認出了“變态殺人魔”的廬山真面目,惱羞成怒的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領:“你特麽敢耍我!”
莫爾的突然動手讓向一鳴吓得小臉兒煞白,結結巴巴的道:“我沒,沒有……”
“誰特麽讓你穿成這個樣子的?”莫爾一把扯掉了向一鳴的帽子,蠻橫的薅住了他的頭發,另一隻手又扯掉了他的口罩,然後大眼珠子惡狠狠地瞪着向一鳴:“告訴我!你特麽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我……”向一鳴戰戰兢兢,卻又忍不住拿眼角去偷瞟不遠處的瑪麗。
今天又來看球的瑪麗站得和莫爾、沙奎爾他們比較近,向一鳴不想讓瑪麗看到自己膽小懦弱的一面,所以他才戴上兜帽和口罩,卻不知道怎麽就激怒了莫爾。現在莫爾扯掉了他的兜帽和口罩,他最擔心的卻不是莫爾會不會給他一頓胖揍,而是瑪麗會不會看到……
還好,橄榄球場上的比賽很激烈,瑪麗全神貫注的關注着男人們的貼身肉搏,并沒有發現在她的不遠處,向一鳴正在被校園霸淩。
“這裏人多……”向一鳴可憐巴巴的懇求着:“能不能換個地方……”
他這個建議倒是正中莫爾的下懷,莫爾就放開了向一鳴的頭發,和沙奎爾一左一右的夾着他,把向一鳴給挾持到了球場的偏僻角落。
兩個黑人龐大的身軀組成了人肉城牆把向一鳴困在了牆壁夾角裏。
莫爾惡狠狠地瞪着大眼珠子,伸出了一隻黑白分明的大手:“寶貝兒?”
向一鳴下意識的抱起了胳膊,那張印着美國開國功勳富蘭克林頭像的一百元鈔票就在他上衣的内兜裏。他其實後悔了,外婆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睛讓他又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不想把錢給莫爾了。哪怕拼着今天挨一頓打,他也要把這張百元鈔票還給外婆。
所以向一鳴特地給莫爾買了他最喜歡喝的冰可樂,幻想着如果跟莫爾苦苦哀求,或者挨一頓打也行,說不定就能搶救回那一百美元。
“老大,我真的沒有!”向一鳴可憐巴巴的哀求:“有我還能不給你嗎……”
“法克!你這隻該死的猴子!婊子養的!”莫爾黝黑的大臉黑得都能滴下墨汁來,本來他就已經想要收拾向一鳴了,沒想到向一鳴還敢放他鴿子,憤怒到了極點的他掄圓了胳膊要甩向一鳴個脖兒拐!
向一鳴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咬緊了牙關,就算挨打了也不能大聲喊出來。
這是他作爲軟柿子最後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