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湯姆驕傲的挺起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胸肌,身爲學校橄榄球隊隊員的他肌肉很發達,這也是他能夠縱意花叢的本錢之一。
他毫不見外的湊過來一把攬住了向龍的肩膀:“但是哥們兒我必須告訴你華裔妹子真的不好玩兒,沾上了她們就像是口香糖一樣黏着你!明明你隻是想要跟她們一夜風流,她們卻想要跟你天長地久……
“聽我說朋友,爲了你未來的性福生活着想,我勸你還是換個目标!周末我的趴體會來很多美女,我可以給你介紹兩個活兒好的……”
被向龍冰冷的目光盯得心裏發毛,湯姆隻好尬笑着打住話題:“好吧好吧你得知道我是爲了你好,如果你堅持,作爲朋友當然會幫你!
“不如這樣,我們去邀請瑪麗來參加周末的趴體,到時候……嘿嘿!”
其實向龍很想問問湯姆周末的趴體到底都有什麽内容,因爲向龍并沒有參加過高中生的趴體,在他的學生時代似乎每天都在砍人或者被砍,唐人街能夠在異國他鄉屹立不倒,靠的可不是以德服人。
當然時代也不同了,向龍上高中那會兒,還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
楊恨楊平時都是獨來獨往,從不與人交流,自然也不會參加什麽趴體。
所以向龍還真不知道湯姆的趴體到底都有什麽内容,不過龍爺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跟不上時代了,他覺得高中生的趴體應該就隻是一群熊孩子聚起來胡鬧吧,至多抽煙喝酒跳舞打牌……還能怎樣?
在這樣的環境下兒子就有機會和瑪麗接觸了,打一圈牌、跳一支舞或者喝一杯酒,說不定當天晚上兒子就能把瑪麗拿下!向龍越想越興奮,他決定助兒子一臂之力,于是他鼓勵性的拍拍湯姆肩膀:
“謝謝你,兄弟!”
“兄弟?你叫我兄弟?哦也!你說的沒錯!兄弟!”湯姆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他是個很情緒化的人,當然他也正處于很情緒化的年齡。
最主要的是他有很多“朋友”,但卻并沒有誰會把他這個爛人當兄弟。
湯姆跳起來雙手比劃成沖鋒槍指着向龍哈哈大笑了起來:“周末戰鬥計劃,交給我了兄弟!我保證讓你在趴體上瘋狂射擊!啪啪啪……”
他肆無忌憚的表現頓時吸引得周圍無數雙目光掃視過來,當然了,湯姆并不會在乎别人的目光。而這裏也沒有人會在乎這種程度的行爲,比這更瘋狂的事兒他們都見過,比如說打賭輸了光天化日赤身圍着操場跑三圈什麽的,所以他們很快就都收回了目光。
向龍卻是老臉火辣辣的,對于他這樣的華裔而言,湯姆确實太了……
向一鳴在旁邊羨慕的偷偷看着向龍,他也想像“楊恨楊”那樣和同學談笑風生,哪怕是湯姆那個爛人。但他沒有“楊恨楊”那麽英俊也沒有“楊恨楊”那麽能打,在學校裏根本沒人看得起他。曾經還有“楊恨楊”和他一樣形影相吊,現在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感受到了兒子的目光,向龍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見向一鳴正在眼巴巴的瞅着瑪麗。向龍微微搖頭收回目光,大概隻是他的錯覺吧,這小兔崽子心思全都在女人身上,哪會看他這個老……男同學?
……
美國高中的放學時間是下午兩點半,一天隻有五節課,每節課一個小時。
上午四節課,下午一節課,中午四十分鍾吃飯。稍微走走神兒,一天就過去了。
而且美國的放學時間就是真實的放學時間,沒有拖堂、測驗、值日這些阻止學生通往自由的“破事兒”。放學之後,學霸們會去學校圖書館,吃貨們會到食堂加餐,而大多數人會沖進足球場、籃球場、網球場……健身房裏總會響起器械的碰撞聲和奇怪的喘息聲。
楊恨楊幾乎從不與人交流,自然也就不會加入什麽社團、俱樂部。
這對于向龍而言是好事兒,楊恨楊的人際關系越單純,越方便他入手。
無論是美國禁毒署的卧底探員,還是瘋狂太極虎的白虎堂堂主,已爲人父的向龍都不會喜歡跟一群高中生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但是爲了兒子,向龍打算明天就加入兒子的所有社團——今天不行。
瞥了一眼低着頭駝着背跟個小老頭兒似的向一鳴那形影相吊的蕭瑟背影,向龍無語的搖了搖頭,獨自走到附近的公車站,登上了一輛去唐人街的公交車。他必須先解決他的安全感問題,盡管他現在隻是個普通高中生,但他實在不習慣缺乏自保能力的生活狀态。
洛杉矶唐人街與洛杉矶古城相連,位于日落大道北方。雖然不如紐約、舊金山的唐人街那麽有名,但卻是歐美國家資格最老的唐人街之一。
而洛杉矶是美國華人最多的城市之一,大片華人聚居的唐人街在大洛杉矶地區一共有三個。第一個是洛杉矶市中心這處最古老的唐人街,和紐約、舊金山的唐人街一樣,這裏的居民多以南粵人爲主。向龍或者說是楊恨楊的家就在這裏,但他卻并不是要回家。
他穿過了古香古色的唐人街牌樓,繞過了小廣場中五彩缤紛的許願池,路過了大哥龍《尖峰時刻》的拍攝地福州飯店,把孫文路、中正路、美齡路和金陵路這幾條小路都繞了個遍。雖然就這幾條小路,卻足以把外來人繞暈,最後向龍鑽進了中正路街尾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商店,就連他的“老大”都不知道這家小商店的存在。
走進洛杉矶的唐人街,就好像走進了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華夏縣城。
而這家小商店就好像是八十年代的華夏縣城的小賣部,逼仄的老房子裏一排排生了鏽的鐵貨架上亂而有序的擺放着各種日用品,一盞昏黃的台燈照亮了木制櫃台後那把斑駁發亮的竹躺椅,頭發花白卻一根根絲毫不亂的梳成大背頭的老闆戴着瘸腿兒了的老花鏡,正怡然自得的癱在竹躺椅上,捧着一本兒不知道翻了多少遍都卷了邊兒的《the p the golden vase》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