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力防護網或許能防住機甲的劈砍,但卻防不住離子炮連續的狂轟。
在近20台機甲從四面八方向這裏圍過來之前,唐浪已經轟破磁力網闖入看台。
但是,連續七八門離子炮對着唐浪狂轟亂炸,重機槍瘋狂攢射形成的金屬彈流更是猶如一張巨網,打得唐浪方圓百米之内血肉橫飛。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良久,但八九萬人毫無秩序可言的想離開,哪有那麽快。最少還有兩三萬人滞留在場中,在這種密集而肆無忌憚開火的金屬彈丸面前,人體脆弱的猶如布娃娃。
隻是這一輪攻擊,就奪走了最少三百人的生命。現場驚天動地的哭嚎聲甚至蓋過了離子炮爆炸的聲音。
看着密密麻麻依舊在向外擠的人群,唐浪也不由微微一歎,以北極熊的速度,想離開這裏,或許不過隻是數秒,但不光是他的機甲得在人群中趟出一條血路,緊跟而來的炮火和機槍會帶走更多人的生命。
尤其是,那其中似乎還有女人和孩子的身影。
北極熊機甲隻能重新扭身,在追擊而來的炮火中重新跳進了搏擊場,因爲防護網的緣故,從各處合金門逼近的機甲也無法對他進行有效炮擊。隻是,那也意味着他将會陷入重圍。
亞瑟有些抑郁的掃了一眼歐文,帶着幾許諷刺意味道:“沒想到這位還有些悲天憫人,爲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竟然甯願重回險地。隻是,這種所謂的善良在隕石星域可有些行不通。”
亞瑟的意思自然是唐浪這個時候竟然還考慮着正在瘋狂向外逃竄的數萬人群,對于一個戰士來說,這種“聖母婊”的心理,簡直堪稱緻命。
歐文卻是搖搖頭,很冷靜的回答道:“戰場其實跟我們做生意一樣,不到最後交易成功那一刻,永遠不能确定你是否就成功了。這世上最莫測的是什麽?不是命運,而是人心。你現在所看到的,或許隻是一個表象,隻有到結局的那一刻,你才會知道真相。況且,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戰士,需要你我來評定嗎?”
亞瑟不由微微一窘,臉上閃過幾分惱怒:“那我就等着,看他和你如何度過這次危機,搏擊場衛隊可是足有一個機甲排,其中也不乏有高手,而且,喬伊現在也不知所蹤,以我對他的了解,在沒有解決強敵之前,他可不會放任不管。說不定就藏在什麽地方,就等着他露出破綻好一擊緻命。”
“所以,亞瑟兄,稍安勿躁!”歐文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今天不外乎是喬伊完蛋或是我歐文授首,而亞瑟兄你隻要不是特别倒黴,保住小命沒有多大問題,甚至還有改變命運的可能性。”
歐文心裏明白,雷克薩空間站這位三号人物心靈的裂痕已經越來越大,尤其是在如許之久後,他甚至都沒有接到喬伊的通訊,心中的疑窦讓其更是越來越傾向自己等人一方,甚至對喬伊都已經開始直呼其名了。
這種心理的變化,無疑是極好的。
“關閉防護網,開炮,幹掉他!”領頭的一台機甲中,一名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盯着場中的北極熊機甲,冷冷下令。
如果說誰最希望幹掉唐浪,恐怕除了這位以外,連深恨唐浪的喬伊和東野圭都趕不上。
做爲搏擊場的負責人,奧利弗本還在爲今天搏擊場收入頗豐而興奮。雖然擅于投資的希爾伯人掙了不少錢走,但由于希爾伯戰士的異軍突起,搏擊場卻是大大的掙了一筆,僅是他參與的兩場格鬥賽,搏擊場今天純收入就超過一千萬藍金币。
卻不料,這一切美好,在眼前這貨拿出離子炮狂轟的那一刻,都盡皆化作了泡影。不光是搏擊場損失巨大,更讓他感覺可怕的是,或許從此就失去了喬伊老大對他的信任。對于機甲的遠程控制失去作用,自動炮擊的能量炮竟然也無法開啓,而對手卻還能使用能量炮。其中任何一項,或許都能成爲自己和那個作死家夥同謀的證據。
唯一能證明他清白的,或許就是那個家夥的腦袋。
奧利弗不傻,雖然他有20台機甲,但那位可是幹掉過高級機甲師的超級高手,近戰就必然有折損,能用遠距離炮火解決他才是最好的方式。
可惜,事與願違的是,他的屬下隻能哭喪着臉回答他:“老大,防護網關閉系統出現問題,無法關閉!”
“該死的,那就轟掉防護網,進去幹掉他!”奧利弗對喬伊的畏懼終于讓他戰勝了對唐浪的忌憚。
随着一團團藍色光芒的乍現,周圍一圈磁力防護網出現了七八個破洞,20台機甲紛紛進入搏擊場中。
隻不過,唐浪可不會傻站在哪兒裝高手。
北極熊機甲本身的遠程火力就很變态,可能以一台機甲打擊多台有些夠嗆,但攻擊其中一個點還是沒問題的。
僅隻是一輪覆蓋攻擊,就有兩台不幸被唐浪挑中的倒黴蛋機甲被瘋狂撲過來的導彈炸成了機器“乞丐”。沒有那台機甲連續被命中4枚導彈還能喘氣的,冒着可怕弧光的機甲直接躺地上成了死狗。
這種情景唬的包括奧利弗在内的其他十幾台機甲一邊加快速度通過防護網,一邊努力的向場中那台正在狂奔着的北極熊傾瀉炮火。隻可惜,北極熊機甲比他們想象的要敏捷的多,不光是導彈落空,就連離子炮也沒真正的有幾發落在他身上,能量防護罩連顔色都沒怎麽變。
“集合!”奧利弗不傻,一看對方跑得就像一頭吃了興奮劑的熊,瞬間改變戰略。“雁字形陣列,逼死他!”
四面合圍的方式看似像一張大網能包裹住對手,但對手可不是魚,就算是魚那也是一條大鳄魚,說不好就來了個魚不死而網破。而集合剩下的18台機甲,可以集火炮擊不說,還能擠壓其運動空間,最終不得不進行近戰。
雖然會有一些損失,但18VS1,無論如何他都将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畢竟,做爲日進鬥金的搏擊場最後一道防線,他這個頭頭可也是中級一級機甲師,而他這些手下,也都是中級三級以上的精銳。
如果沒有其他變故的話,奧利弗這個戰術完全沒毛病。一個機甲排組成的雁形陣,就像一個在搏擊場這個池塘中不斷前行的排網,不管是什麽魚,都隻能被迫後退,最終的結局是被牢牢網住而不得脫身。
隻可惜,他沒擡頭看大屏幕,否則他一定可以看到正在被微型探頭拍攝着暴露在大屏幕上的年輕面孔,以及,他嘴角弧起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