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李二狗想到了迷宮中的那個屍體堆積成的祭壇,想到了胡子叔,想到了大漂亮。
還有那口石棺,以及石棺中的僵屍。
如果沒有猜錯,柳雲濤說的屍王,應該就是指石棺中的僵屍了。
不知道爲何,李二狗突然感到了一陣不安。
那種感覺,就像是陷進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被洪荒猛獸給盯上了,身體發僵,渾身汗毛倒豎,眼皮狂跳不止。
“不錯,豐源大廈的秘密太複雜了,祠堂裏的那塊龜馱碑,不能輕易移動,否則必然天下大亂。”柳雲濤點了點頭說道。
他話音剛落,李二狗就是猛地一震。
既然龜馱碑不能輕易移動,那大爺爺他們那天爲何還要讓人把它挖出來?
還有那群突然出現的蛇,說是柳家的列祖列宗出面示警,可是這麽多天過去了,卧龍村什麽事都沒發生。
李二狗想不明白,大爺爺說的示警,具體指的是什麽?
看了看胖子,發現他也是一臉懵逼。
最開始的時候,李二狗曾經懷疑過胖子,覺得他跟柳雲濤肯定是串通好的。
可是現在看來,他好像是錯怪胖子了。
胖子跟柳雲濤明顯沒有那麽熟,說不準隻是碰巧認識,才介紹給王經理來豐源大廈幫忙捉妖的。
李二狗覺得,可以找個時間,跟胖子說一說龜馱碑流血的事情。
以胖子的修爲,或許能幫他出出主意。
這時候,服務員也開始上菜了。
清蒸龍蝦、紅燒鮑魚……一下子上了二十多道菜,雞鴨魚肉應有盡有。
李二狗他們一共四個人,根本就吃不完這些菜。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唐裝老者身份特殊,柳雲濤點這麽多菜,就是爲了讨好他。
這唐裝老者表現的十分神秘,剛才李二狗他們在那說了老半天,他就一直低頭喝茶,沒有插半句嘴。
但是李二狗知道,唐裝老者才是柳雲濤背後的人,無論柳雲濤跟他說什麽,都是這唐裝老者的意思。
“大侄子,來,咱們邊吃邊聊。”柳雲濤熱情的給李二狗夾了一隻鴨腿,笑着說道。
然而,李二狗卻沒有多少胃口,到現在他都還沒弄清楚柳雲濤的真正目的。
柳雲濤是誰?那可是陽城的大佬,名下産業無數。
他這樣的人物,憑什麽花時間請李二狗吃飯?還在他身上浪費那麽多時間?
胖子倒是沒管那麽多,美味當前,他直接夾了一塊紅燒肘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看到他那副吃相之後,李二狗才總算明白,胖子爲什麽叫胖子了。
就這種吃法,能不胖嗎?
“柳老闆,你找我們來,究竟有何目的?不妨直說吧!”李二狗看了一眼柳雲濤,接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很有自知之明,并不會因爲柳雲濤請他吃飯,就自視甚高,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
相反,李二狗很不習慣這種别有用心的飯局。
李二狗覺得,隻要是對的人,哪怕是十塊錢的路邊攤,他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可是與柳雲濤多說幾半句,他都會覺得心累。
柳雲濤見李二狗興緻不高,就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唐裝老者,見唐裝老者微微點頭之後,他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大侄子,我先敬你一杯。”柳雲濤舉起酒杯,笑着說道。
李二狗知道,接下來就是柳雲濤表露目的的時候了,便以茶代酒,跟他輕輕碰了個杯。
“柳老闆,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李二狗把杯中茶一飲而盡,說道。
“好,爽快!”
柳雲濤豎起了大拇指,也跟着把自己杯裏的茅台喝完,然後擡頭看着李二狗,那表情,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大侄子,不瞞你說,我們這次找你,确實是有事相求。”柳雲濤正色道。
“哦,是什麽事?”李二狗問道。
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緻的猜想,柳雲濤找他,恐怕還跟三叔有關。
要不然,柳雲濤幹嘛要請他這種小喽啰吃飯?
“是這樣的,鍾老有件東西在豐源大廈的地底迷宮裏,想請你說服你三叔幫忙取一下,你也知道,那地底迷宮,不是誰都能進的。”
柳雲濤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李二狗聽完,則是眉頭皺了起來,這黃鼠狼給雞拜年,果然沒安好心。
“行,我回去跟三叔商量一下看看。”李二狗應付道。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沒怎麽當回事。
先不說,唐裝老者身份可疑,他要的東西,絕非凡物。
就算是豐源大廈底下的地底迷宮,也不是那麽容易進出的,李二狗不想讓三叔去冒這個險。
更何況,三叔向來獨來獨往,未必會聽他的。
“好,那這事就拜托大侄子了,你放心,事成之後,鍾老必有重謝!”柳雲濤笑眯眯的說道。
他眼睛本來就小,再這麽一笑,整張臉的肥肉都擠在了一起,兩隻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縫,看上去,就像是沒有眼睛一樣。
李二狗隻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這頓飯吃的李二狗很不自在,等飯局一結束,他就找了個借口,跟胖子一起出了酒店。
“胖爺,你覺得柳雲濤的話是否可信?”
等離開酒店之後,李二狗馬上就對胖子問道。
“一半一半吧!”胖子想了想說道。
李二狗點了點頭,胖子的回答倒是跟他想的一樣,要想讓别人相信你的謊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說話七分真,三分假。
柳雲濤的話,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
至少祠堂裏的龜馱碑,鎮壓着豐源大廈地底迷窟中的屍王這件事,李二狗覺得是可信的。
說到屍王,李二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他跟胖子回卧龍村之前,曾經跟寶兒姐一起,尾随着第一人民醫院太平間裏的那些屍體,誤打誤撞的進入到地底迷宮。
也因此,驚擾到了石棺中的屍王,胖子似乎也在那條神秘通道裏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李二狗在想,祠堂裏埋的龜馱碑之所以流血,會不會就是因爲這個?
他閉上眼睛,腦子裏瞬間亂成了一團線,直覺告訴他,他猜得沒錯,但事實究竟如何,還未可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