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人不是他人,正是張角三人的師傅,左慈是也。
左慈這般前來,卻是放心不下張角三人,雖然當初張角三人離開門派就斷絕了關系,算是脫離了師徒關系,但師徒關系又豈是那麽容易斷絕。
左慈這次心知張角三人有性命之憂,卻是看看能不能救下張角三人。
“師父,你快救救大師兄他們啊!”一旁的見着張角拼命,扯了扯左慈的衣角,一臉擔心地道。
左慈聞言,一臉慈愛,摸了摸小道童的腦袋,不過,卻未出手。
而是說道:“明月,時機未到,這時爲師出手,隻會害了你師兄他們!”
小道童也就是明月聞言,眉頭皺了皺說道:“師父,爲什麽啊!”
“明月,氣運之争,你死我亡,容不得僥幸,你大師兄他們意圖再造天下,集天下氣運沖破仙路,如今黃巾軍氣運集中在你大師兄他們身上,帶來好處,卻也讓你大師兄他們輕易脫離不得。”
“現在又是與大漢相争,氣運激蕩,正是高峰,容不得外力幹涉。”
“師父,這樣能成仙人,那師父你快幫幫師兄他們啊!”
顯然明月卻是沒有明白左慈所言,隻聽得了能成仙人。
左慈見狀,卻是不以爲意,明月還小,這番話左慈卻是沒指望明月懂。
不過,左慈這時卻是看得明白,張角動用秘術将一切因果收歸己身,卻是打算以自身性命換取張寶,張梁的活路。
但左慈明白張角這番舉動,或許能讓張寶張梁逃過大漢的追殺,但卻難以斷絕因果,氣運的反噬。
别看張角現在将一切因果,氣運糾纏收歸己身,但這隻是暫時的。
就像黃河,縱使一時斷流,也絕不會因此消失。
這也是正常,想想黃巾軍自起義以後,除了開始還有點樣,受點約束。
但後面黃巾軍簡直成了負面體的聚合體,欲望被無限放大,掠奪,強行席卷百姓,所作所爲與無惡不作的土匪無異,甚至于更爲可惡。
這之間的種種惡因,業力自然算在了張角三人身上,就猶如一條條的鎖鏈深深地捆住他們,将之拉入死亡的深淵。
在黃巾軍勢如破竹的情況,自然不會有什麽,但像如今黃巾軍崛起之勢已斷,開始走向未路,這種種因果氣運自然開始噬了。
事實上,左慈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張角三人,也曾勸阻三人,但最後卻無疾而終。
且不說大漢天命未盡,就算大漢之中門閥群集,兼并土地日益嚴重,官僚逐漸僵化,大漢對于天下的控制力快速下降。
但大漢底蘊猶存,而且此時大漢已非大漢的大漢,而是世家門閥的大漢。
沒有千年的王朝,隻有千年的世家。
黃巾軍的出身一開始就注定走在世家門閥的對立面,在一定程度上,更是淪爲了世家門閥手中的刀。
所以說一開始黃巾軍就注定了失敗,因爲天命在漢,因爲世家門閥不允,除了給百姓帶來傷痛外………………
當然,除此之外張角三人毫無治理的手段,完全靠的信仰崇拜,彙聚起來的烏合之衆,其中更是魚龍混雜。
如此又豈有成功之理。
更重要的是時移世易,規則變幻,古時建立地上道國,突破仙路之法,在此時其實根本就是絕路了,早已斷絕。
不然,世俗王朝漸漸盛行,地上道國漸漸消亡,逐漸演變成了如今的道家門派。
誰人不知建立地上道國的好處,但時勢如此,非人力可爲,在張角之前也有着不少天驕欲仿古時,再現地上道國,但最終無不被時代的洪流碾碎。
就像億萬年前的地球霸主恐龍,整個種族都是已經消亡,爲何?還不是因爲世界的變化,讓他們失去了生存的條件。
這種種因素下,哪裏有成功的可能,左慈早已看穿了這一切,也就像張角這樣的新生代,初生牛犢不怕虎,心性高傲,橫沖直撞,欲重現地上道國,再現輝煌。
天際出現了一抹紫紅色的朝晖,像綻開的紅玫瑰。
滾滾的太陽之氣開始撒落人間,彌漫的太陰之氣漸漸消散,随着時間的推移。
火紅的朝陽升起,染了天際,猶如血色一般。
這時,陰世的力量開始開始消散,籠罩在漢軍營盤的迷霧漸漸消散,一絲絲溫暖的氣息驅散營中的陰冷,讓士卒爲之一震,士氣更是大漲。
所有人都明白天要亮了,反攻的時刻即将到來,說實話,漢軍士卒心中也是憋了一口氣。
原本圍堵叛逆,結果反而被叛逆堵着門打,偏偏又不能出去,心中能爽利才怪。
其中猶其以張飛的火爆脾氣爲最,要不是盧植,劉備壓着,張飛早就拎着兵器沖出去了。
“直娘賊的,總算天亮了!”
“哼!軍中重地………”
一道猶如大喇叭的聲音在漢軍轅門響起,盧植見狀,卻是冷哼了一聲。
張飛見狀,腦袋一縮,心有戚戚,同時心中不禁嘀咕,喊一聲而已,哪算得上擾亂軍心。
不過,張飛卻不敢再言語,表現一臉嚴肅的樣子,似乎剛才大喊大叫的不是他一般。
其實張飛這麽怕盧植,實在是被說教怕了,作爲自己的大哥的老師,又是軍中主帥。
張飛對于盧植的說教又哪裏敢反對,而且對于張飛這等大老粗而言,這簡直就是比受刑還痛苦,經曆一次就夠了,哪裏再來第二次。
曆史上盧植被抓走,張飛自然就沒有這種遭遇了,當然,由于現在盧植并沒有被抓走,仍是軍中主帥。
劉備等人的處境好得不要太多。
相對于漢軍這邊,張角這邊卻是慘多了,雖然士卒沒損失多少,但此刻張角的生命力卻是猶如風中燭火,風一大就可能會滅掉。
不過,表面上張角仍是生龍活虎的樣子,但隻要是有點本事的人,都能感覺張角的命也就這一兩天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