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喬爾暗自氣惱,他終歸還是大意了,沒想到海莉斯居然還藏了一張不爲人知的底牌沒用。
那些藤蔓上似乎蘊含某種毒素,讓他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隻是僵硬的站在擂台上。
海莉斯并沒有忽略自己的男友,她醒來後連忙用魔杖敲敲喬爾的腦袋。
猶如一口清泉從頭頂澆下,将酥麻感統統驅散,讓喬爾渾身一激靈,打了個寒戰。
麥格教授站在擂台上向台下學生講解剛剛的決鬥,她對二人的表現非常滿意,連帶着話也多了些:“泰勒先生明白自己的優勢在哪裏,從一開始就迫近塞爾溫小姐,企圖利用高頻率的魔咒攻擊赢得勝利,塞爾溫小姐則清楚拉近距離勝算很低,特地留存魔力在後退路上布置了一串陷阱……”
剩下的話喬爾沒聽進去,海莉斯已經拉着他離開了擂台,途中學生們紛紛投來目光,好奇有之,羨慕有之,還有幾個女生看向喬爾的目光夾雜了幾分崇拜。
“好強啊……”目睹整個決鬥過程的哈利和身邊的赫敏感歎道,隻差了一個年級,但是哈利能察覺到他和喬爾之間的戰鬥力差距。
“沒必要妄自菲薄呀,”赫敏敲敲哈利的腦袋瓜,得虧哈利長不高她現在還能肆無忌憚的揉他頭頂軟綿綿的頭發,“你已經比同齡人出色很多了。”
禮堂另一處角落裏,洛哈特也注意到了喬爾和海莉斯的這一場決鬥,他眉頭緊鎖,心中的懷疑愈盛。
一旁斯内普眼中露出幾分贊許之色,這個夏天,他方才從鄧布利多口中得知喬爾的真實身份,沒想到他的父母和自己一樣都是鳳凰社潛藏在食死徒中的間諜。
這也能理解,在哈利的母親莉莉·波特死前,斯内普是個不折不扣的食死徒,他平日也是個悶葫蘆,食死徒隊伍中也就和盧修斯一人交好,平時對别的事情漠不關心,隻專注于自己坩埚中的魔藥,根本不清楚食死徒隊伍中還有神秘事務司的職工。
想到這裏,他看向馬爾福和哈利,心裏又冒起了火。
“波特!”斯内普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你過來和德拉科·馬爾福比一場,隻許赢不許輸。”
另一側的喬爾和海莉斯并不知道馬爾福和哈利的無妄之災,他們兩個手牽着手站在拉文克勞塔樓的樓梯轉角平台上,吹着晚風看着窗外朦胧的夜景。
“你的決鬥技巧相當不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喬爾看着海莉斯的眼睛,輕聲說道。
他知道海莉斯的魔咒水平絕對不弱,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強,如果不是擂台的區域限制讓他更輕松的貼近海莉斯,這場決鬥的勝負猶未可知。
海莉斯把喬爾的誇獎照單全收,“我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厲害,可累壞我了,趕緊叉會腰。”
“你那些藤蔓是怎麽回事?”喬爾問出了從決鬥後就一直困擾他的問題。
根據經驗判斷不是召喚咒,但是以喬爾的閱讀量也沒見過這種類型的魔咒。
海莉斯得意的笑了兩聲,“你前兩個周受傷,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是不是很強力?”
“自己琢磨出來的?”喬爾想不到自己從海莉斯口中聽到了這個答案。
“對啊,你受傷了秋和瑪麗埃塔這對塑料姐妹又不帶我,我就隻能一個人去做草藥學課堂作業了嘛,”海莉斯說道:“正無聊的時候我就胡思亂想能不能把這些植物應用到魔咒上去。”
“然後試了兩遍,居然成功了,”海莉斯聳聳肩膀,“不過效果并不算強,大多數情況也隻能當做陷阱用。”
“你能搞定魔咒吟唱和揮杖動作?”喬爾下意識的問出這個問題,然後怔愣住。
在他的記憶中,決鬥時海莉斯絕對沒有念過什麽稀奇古怪的咒語,也沒有單純揮動魔杖進行無聲施法。
“無杖無聲施法?”他驚愕萬分。
“對呀,不然怎麽能是‘試了兩次就成功了’嘛,”海莉斯嗔道,她把攥緊的拳頭緩緩張開,裏面出現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枝葉盈翠帶着些清香,“姐姐我天賦異禀好嗎?”
論生日海莉斯比喬爾稍大一個月,自從在一起之後海莉斯就非要纏着喬爾讓他叫姐姐,也不知道是什麽怪異的癖好。
姐姐?喬爾心裏冷笑,論年齡你就是個臭妹妹。
海莉斯對喬爾倒是不藏私,她把自己的練習方法告訴喬爾,讓他也試一下。
五分鍾之後喬爾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什麽感應每一株植物的心情……他根本就做不到好嗎?
正如海莉斯所說,喬爾最後隻能把這一切都歸結于她的天賦。
海莉斯現在隻能将植物覆蓋在很小的一片區域中,能支配用來攻擊的數量就更少了,那些攻擊喬爾的藤蔓是魔鬼網的變種,具有較強的攻擊性和麻痹性,堪稱布置陷阱的最佳選擇。
喬爾腦子中倒是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要是海莉斯的魔力增長到一定數量,這種能力是不是能當火影裏的木遁用?
他想着想着中二病就犯了,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結印的手指。
說是決鬥俱樂部,但是主要目的是爲了預防緊急情況,以這個目的來看,喬爾和海莉斯二人在教授們看來需要提高的地方非常少。
但是二人也沒生了懈怠之心,反而是老老實實呆在擂台下面觀摩其他同學的決鬥,喬爾教給海莉斯一種代入的方法,将自己想象成擂台上對決的其中一方,以他的立場來考量決鬥的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比如哈利對陣馬爾福的這場較量,和原著不同,斯内普并沒有傳授馬爾福什麽私貨,二人在擂台上用一堆惡咒堆砌對決,論起決鬥實力馬爾福和哈利都不算弱,正像赫敏所說,比同齡人要強上不少,但是在喬爾和海莉斯眼中卻滿是破綻。
二人自顧自選擇一方代入,便觀察局勢便将自己下一步選擇說出,喬爾特别精明的把聊天位置選在麥格教授身邊,還從這名嚴苛的教授口中套出了不少決鬥小技巧。
一晚上過去二人對于決鬥的理解進步飛快。
四位院長和洛哈特教授商量了一下,決定每個月的第三個星期五晚上舉辦決鬥俱樂部,他們打算将這個俱樂部延續下去,當成一項長久的社團活動來辦。
第二天早上,喬爾腰酸背痛從床上爬了起來,三位室友還在夢鄉中,照例洗漱完畢孤身一人來到禮堂用早餐。
每個周的周末禮堂用早餐的人總是格外少,大家大多都賴在床上補覺。
剛把兩片吐司抹上果醬,貓頭鷹就帶着新鮮出爐的《預言家日報》趕來了,喬爾付了錢,把貓頭鷹送走後才展開報紙。
第一版是有關1998年魁地奇世界杯舉辦地的競選,最後花落東方的日本,頭條上的日本代表興奮的抱在一起,這是他們第一次承辦如此高等級的體育賽事,想必會給日本魔法界的經濟打上一針強心劑。
第二版,盧修斯·馬爾福昨天前往魔法部出庭應對魔法法律執行司的第二次上訴,盡管司長阿米莉亞·博恩斯利用輿論向威森加摩成員施壓,但是耐不住馬爾福家給的錢太多了,最後的投票表決數差距懸殊。
馬爾福被無罪釋放,日記本也物歸原主。
喬爾心被提上半截,這一瞬間他覺得嘴裏的吐司都不香了。
沒想到“有錢就是能爲所欲爲”在魔法界也同樣适用。
想讓馬爾福倒黴的話,還是得多賺錢啊,要是手裏有錢,直接用錢砸就能把威森加摩的成員砸暈,這次盧修斯不是必去阿茲卡班待上幾天?
喬爾歎了口氣,他想起王爾德的那句名言:我年輕時以爲金錢至上,而今年事已邁,發現果真如此。
他向來睚眦必報,馬爾福家三番兩次惹他,老馬爾福扣了身體原主遺産不還,小馬爾福則是挑起塞爾溫姐弟的矛盾,海莉斯成爲家族繼承人後喬爾和她聊天的時間都少了很多。
喬爾不清楚馬爾福家族手中掌握的财産到底有多少,但是他必須要讓馬爾福家付出些代價,這次裏德爾日記讓盧修斯掏了一大筆錢出去,看樣子馬爾福家族還擔的住,要是再來兩三次呢?
周末喬爾大部分時間都和海莉斯泡在圖書館裏,周五晚上去參加決鬥俱樂部,耽誤了海莉斯不少學習時間,這個周末她必須得趕上進度才行,不僅如此,她還得把和喬爾去霍格莫德約會的時間擠出來。
加上進入三年級後,多增加了三門選修課,海莉斯的課外時間就更少了,周末兩天她從早寫到晚才勉強将手頭積攢的論文寫完。
她寫完麻瓜研究學教授布置的有關麻瓜電力的研究論文,停下手頭的筆揉揉手腕,看向坐在自己對面捧着《近兩百年來的偉大咒語》看的喬爾,他似乎是有些困了,眼睛半眯着,神情倦怠,頭發不知什麽時候被揉搓成鳥窩狀,倒是有種頹廢的美感。
時間臨近八點,海莉斯開始收拾書包,她對喬爾柔聲說道:“辛苦你了,天天陪我到這麽晚。”
“不辛苦不辛苦,”喬爾眨眨眼睛,把手中的書合上,“陪女朋友還有辛不辛苦這一說?”
海莉斯抿唇偷笑,她把沉甸甸的課本丢進包裏,然後用漂浮咒将重量稍稍減輕,背在背上跟着喬爾離開了圖書館。
“以後你要是來圖書館學習,一定要叫上我,”喬爾看向女友,“多忙我也陪你。”
“夜路太危險。”主要的原因喬爾沒有說出來,裏德爾日記如今又還到盧修斯手中,他不确定盧修斯是否要繼續計劃,如今想來還有些後悔,當時怎麽就預料不到盧修斯會買通威森加摩幹擾判決呢?
“實際上我來這裏主要是怕你無聊,”海莉斯低着頭看着她和喬爾二人的影子在燭燈下拉長重疊交織在一起,她心裏傻樂,“要是在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的話,你就找不到什麽有趣的書看了。”
“我不怕無聊,我能對着你可愛的臉蛋看上一整天,”喬爾連忙跟上話題,情話張口就來,“以後我們兩個就呆在公共休息室的自習區域吧,那裏還安靜些。”
海莉斯白皙的臉上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像是胭脂在溫潤的白玉上層層散開。
她櫻唇輕啓悄聲說了一句話,喬爾正沉浸在如何背刺馬爾福家族的思考中并沒有聽清。
“你說什麽?”他皺着眉頭輕聲問海莉斯。
海莉斯唰的一下低下了頭,現在她耳廓位置也是醉紅一片。
“沒聽見就算了……”海莉斯扮起了鴕鳥。
“不行,我要聽。”喬爾倒不是真的好奇,主要是看海莉斯羞澀模樣起了幾分憐愛心思,想逗逗她。
“哎呀……”海莉斯被他攔在塔樓樓梯中間,進退兩難,她平時和喬爾聊天看起來膽子挺大,實際上和隻蝸牛一樣,害怕的很,動不動就縮回自己的殼子裏不吭聲。
“我說……”她輕輕咳嗽兩聲,“你在我眼裏也很可愛呀。”
聲音婉轉卻又帶着幾分英式英語的嚴肅端莊。
呀什麽呀,扮可愛麽?
但是喬爾的心髒被她這句輕飄飄的話正中靶心,輕輕顫抖幾下,向喬爾的大腦發送了一個信号。
但是他腦子裏空蕩蕩一片,目光柔和,“答應我海莉斯,不準對别人說這種話。”
海莉斯瞟了他一眼,看他神色便知道他也有些羞澀,膽子大了起來,蝸牛慢慢伸出腦袋窺探外面的世界。
“當然,你以爲我很随便嗎?”她倏的冷下臉來。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喬爾忙不疊回應。
剛說出這番話喬爾就意識到自己被海莉斯诓了,上手撓她癢癢,把她逗的臉頰潮紅方才放過她。
一切都邁入正軌,時間飛逝而過,但是數不盡的陰謀正在暗處生根發芽,準備露出尖利的獠牙,對準它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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