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高大,坐在椅子上和鄧布利多身高相仿,淡金色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手裏拿着一個鍍金蛇頭權杖,白色長袍還用繁雜的金線加以點綴,臉上表情高傲,轉過頭來看向喬爾的表情像是在看一隻惹人厭的蒼蠅。
“這就是梅多斯的孩子?”男人冷哼一聲,“和那對蠢夫婦長的倒有幾分相像。”
“盧修斯……”鄧布利多手指在福吉辦公桌上輕叩,坐在二人對面的福吉不安的挑動眉毛,“我們沒必要在部長先生的辦公室裏叙舊吧?”
“把梅多斯夫婦的遺産還回來,這事到此爲止。”鄧布利多提出了他的要求。
“鄧布利多,這個孩子值得你大動幹戈浪費一整天的時間?”盧修斯·馬爾福輕聲問道,看向喬爾的眼神裏充斥着厭惡。
看來身體原主的父母和盧修斯·馬爾福關系及其僵硬。
“喬爾是我的學生,”鄧布利多給予回應,“他應當拿到屬于他的那份遺産,你們妄想私吞,我當然會站出來主持公道。”
“十年前你就開始打擦邊球,吞食其他在戰鬥中滅亡的家族遺産,”他繼續說道:“如果說那些家族沒有明确繼承人,你走了法律漏洞也就罷了,梅多斯夫婦可是魔法部的雇員,他們在執行魔法部任務時失蹤,魔法部理應善待他們的子嗣。”
“我說的沒錯吧,部長先生?”鄧布利多再将話題抛給福吉。
福吉擦拭着額頭上的冷汗,“沒錯,我們魔法部責無旁貸。”
盧修斯目光在鄧布利多和福吉之間移動,最後眄睨喬爾一眼,喬爾能從這個輕蔑的眼神中讀出強烈的憎恨。
“行……”盧修斯用陰恻恻的聲音說道,“馬爾福家族會記住這件事的。”
說完這番話他就起身離開辦公室。
喬爾想不明白,明明是馬爾福侵占了身體原主的遺産,憑什麽還能如此理直氣壯,說的好像是喬爾占了馬爾福多大便宜一樣。
突然,福吉辦公室中憑空出現了一隻家養小精靈。
它矮而瘦的身軀外披了一件舊枕套,有着蝙蝠一樣的耳朵、細長如同匹諾曹的鼻子、大大的綠眼睛向外凸起。
一個比它身體還要巨大的灰色布袋漂浮在小精靈身側,布袋裏鼓鼓囊囊裝滿了東西。
它把灰色布袋放下,然後朝在場三名巫師深鞠躬,打了個響指啪的一聲消失了。
“這些就是你父母的遺物,”福吉重新換上笑容,招呼喬爾,“快過來看看吧。”
他似乎忘記了今天上午的不愉快,對待喬爾的态度就像是對某位相熟的晚輩,前後态度對比堪稱川劇變臉。
喬爾沒多做理會,蹲下身子把灰色布袋解開。
一本相冊,一個日記本,幾套長袍、裙子,一些化妝品和洗護用品,一個錢包,剩下的就是一摞摞的書,大概要有上百本,重量非常驚人。
“錢包裏應該有一把古靈閣的金庫鑰匙,”鄧布利多開口說道,“古靈閣的妖精收到鑰匙之後會詢問你密碼和金庫所有者。”
“放心,我馬上就和古靈閣對接,”福吉立馬接過話題,“保證喬爾明天直接就可以進金庫。”
拿到遺産之後,鄧布利多總算放過了福吉,福吉把喬爾二人送出了部長辦公室,關上門的那一刻方才長出一口氣。
“鄧布利多教授,非常感謝您……”升降梯中,喬爾開口說道。
“這麽什麽大不了的,”鄧布利多笑呵呵的說,“一天時間我還耗的起。”
“古靈閣你應該知道怎麽走,我就不陪着你了。”
“沒問題教授!”喬爾連忙答應下來。
鄧布利多帶着布袋将喬爾送回破釜酒吧二樓的房間裏才幻影移形離開。
喬爾終于可以靜下心來把遺産歸類收整。
把錢包打開,裏面有一些硬币,還有兩張英鎊,正如鄧布利多所說,在錢包夾層中有一把銅鑰匙。
他将鑰匙取出放在口袋裏,然後把錢包放到一邊。
兩身黑色素面長袍,喬爾比量一下大小,尺寸稍大但是并不誇張,他想起弗立維教授給他的那張合照,判斷應該是屬于身體原主母親的。
兩條碎花長裙,看工藝應該是麻瓜機器生産的,喬爾更是在另外一些化妝品中看到了蘭蔻的标志。
遺産中的書籍——稱呼它們爲書卷更合适一些,古樸的外貌,加上泛黃的書頁,不少書卷還缺失了頁數,書卷全文用如尼文編寫(喬爾在魔咒學課本上看到過這種文字)。
如尼文要等到三年級才能選修,喬爾打算把這些書都帶到學校中去,到時候再仔細研究。
剩下一個并不厚的日記本,黑色封皮模樣樸實無華,封皮下方有一行已經褪色的日期——1942年9月。
喬爾翻開第一頁,裏面有一份花體簽名,年代過于久遠,墨迹已經模糊不清,喬爾必須仔細辨認。
湯姆·裏德爾。
喬爾辨認出字迹後生怕自己看錯了,仔細看了三四遍,确認無誤後立馬把日記本合上。
心跳陡增,喬爾知道這是盧修斯搗的鬼。
原本裏德爾的日記應該因爲一場沖突而被盧修斯趁機放入金妮的坩埚中,現在居然被他趁機報複塞到身體原主父母的遺産中。
盧修斯·馬爾福并不知道這個日記本是一個魂器,但是他知道日記是一件黑魔法物品,上面帶有的魔法可以重新開啓密室,正好一石二鳥,既攪亂霍格沃茨秩序,借機趕走校長鄧布利多,又可以将禍事栽贓給喬爾。
如果喬爾是個魔法世界的土著,說不定還真就着了盧修斯的道,但是他偏偏熟悉原作劇情,知道日記本的真面目。
他索性盤腿坐在床上思考。
密室副本有兩個非常重要的點,一個是裏德爾的日記本,一個是密室中的蛇怪。
日記本操控人的心智來到密室入口,用蛇佬腔将密室開啓,放出蛇怪,造成一定殺傷後,哈利揭開迷霧利用蛇佬腔進入密室,殺死蛇怪同時摧毀日記本。
在這個副本中,蛇怪的危害性遠遠小于日記本,隻要将日記本摧毀,沒有蛇佬腔開啓密室,蛇怪根本不可能出來。
現在的問題在于,誰來充當銷毀魂器的人。
喬爾首先把自己剔除在外。
他現在的處境非常安全,伏地魔還不知道他父母的真實身份,鳳凰社的人對他也相當不錯,就算伏地魔找到肉身複活,他也不會遇到什麽麻煩事。
如果他貿然摧毀魂器,理所當然會引起伏地魔的憎恨,到時候就算他父母曾經是食死徒也救不了他。
要不……想辦法把日記塞給金妮?按照原作劇情走?
倒也不是不可以,喬爾隻要苟到伏地魔死,一切就算完美收官。
隻是這樣算不算把金妮往火坑裏推?
喬爾一時間竟也拿不定主意,雖說金妮是原著中裏德爾日記的第一任主人,但他現在所處的世界和原著并不完全相同,其中很多内容已經悄然發生變化。
起碼從現在這個世界劇情走向看來,金妮和這個日記本不會發生關系。
這和魔法史副本有明顯區别,奇洛(伏地魔)當時已經盯上了哈利,喬爾隻要保持“無爲”的做法就好,而盧修斯現在顯然改變了他的嫁禍目标,他如果将日記本塞給金妮,往好了說叫爲了遵循原劇情不崩壞,往壞了講不也是嫁禍嗎?
喬爾歎了口氣,他今天睡的格外早,夢裏盡是金妮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
第二天一早,喬爾便穿過破釜酒吧來到對角巷。
穿過一條小巷,他再次來到古靈閣。
掏出那把鑰匙,古靈閣的妖精顯然已經接到通知,隻是詢問了所有者姓名,便着妖精帶着喬爾去了地下金庫。
坐上小推車一路火花帶閃電,十分鍾之後,喬爾終于見到了金庫。
妖精爲他打開門的那一刻,他被金加隆晃瞎了眼睛。
“這裏……一共有多少金币?”喬爾心怦怦亂跳。
“21000枚,”妖精報着數字,“大多來自于利息和梅多斯夫婦的稿酬返還。”
21000加隆,和他身家相仿。
“利息?”喬爾有些納悶,“我如果把錢存在古靈閣,也會有利息嗎?”
“當然不,”妖精一闆一眼的說,“必須簽訂一項委托協議,這樣我們古靈閣會将你們存放在這裏的金子拿出去投資,然後才會付給你利息。”
“實際上這種投資非常安全,”意識到喬爾是古靈閣的潛在客戶後,妖精嘗試着說服喬爾把金加隆留下,“古靈閣已經在世界上存在了數百年,我們爲數萬巫師提供投資理财服務,我們妖精向來很講信譽。”
“……我再考慮考慮。”喬爾沒先答應,這筆數萬加隆的存款沒辦法用于系統充值中,但是他可以用在别的地方,購置房産和日常開銷都可以從這筆錢中挪用。
妖精沒再追問,喬爾把這些金加隆取出來,連同自己身上的9000加隆存到自己的賬戶中,隻留了1000加隆備用。
喬爾在中午時分拿到了自己古靈閣的鑰匙。
正巧海莉斯寄來了一封信,詢問他近況。
喬爾如實說明,隻是把盧修斯塞進遺産中的筆記本忽略掉,在回信中他順便讓海莉斯幫忙參考一下住宅。
一天之後的傍晚,海莉斯就把一沓資料送了過來,讓喬爾仔細對比一下,并和他約好在第二天早上八點半在破釜酒吧見面。
喬爾收到來信,把累的夠嗆的波比喂飽,然後躺在床上,借着燈光學習如尼文字音表。
兩個小時候,那些如尼文字變得歪歪扭扭,像一條條黑色的小蛇直往他眼裏鑽,喬爾終于抵擋不住潮水般的困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喬爾把蓋在身上的如尼文字音表挪開,翻身下床,他先迎着外面的朝陽指着自己心髒處念阿尼馬格斯修習咒,然後再去洗漱,他最近日出日落時能感受到另一個力量在體内逐漸形成,他估計阿尼馬格斯形态很快就要完成了。
隻差一場暴風雨。
今天他特意沒吃早餐,喬爾最近受夠了湯姆的烹饪技術,正好可以和海莉斯一起去外面餐館。
八點十五分,喬爾下樓時,海莉斯早已經到了,正站在吧台處和老闆湯姆聊天。
她身着白色連衣長裙,隻露出一小截細嫩腳踝,黑發像海藻般披散開來垂到肩頭。
海莉斯看喬爾下樓,臉上揚起笑容,“早上好。”
“早,”喬爾回應道,“早餐沒吃吧?”
海莉斯微微搖頭。
正好,喬爾帶着她去了那家快餐店,一個漢堡下肚,再喝一杯飲料,喬爾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海莉斯感覺這裏的早餐太油膩,隻吃了一份薯格,便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喬爾。
吃過早餐,海莉斯把自己随身攜帶的巴掌大的小包拿出,從中取出一張地圖。
“你看,我們今天要去這幾個地方,”海莉斯掏出一根筆在地圖上連線,“昨天我把幾處性價比較高的住宅都圈了出來,戈德裏克山谷、霍格莫德村……”
“我們最近的路線就是這樣走,中午在霍格莫德村休息,順便可以去三把掃帚喝兩瓶黃油啤酒……”海莉斯昨天晚上就規劃好路線了,借此機會出來玩上一整天,正好不用在家忍受伯尼。
二人在巷子裏伸出魔杖,坐上騎士公交汽車。
十五分鍾後,他們成功到達位于英國西南部的戈德裏克山谷,這是英國最著名的半巫師聚居地,霍格沃茨創始人之一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出生地,現任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也在這裏長大。
這裏刻滿了古老巫師家族的名字,稱之爲英國巫師界的傳奇之地也不爲過。
喬爾和海莉斯站在村落中心的小廣場上,正盯着廣場中央的戰争紀念碑看。
在麻瓜眼中這是一座樸實無華的戰争紀念碑,但是在喬爾和海莉斯這對巫師眼中,這裏一座三人雕像:一個頭發蓬亂像刺猬般戴着眼鏡的男人,一個長發飄飄容貌美麗動人的女子,還有一個坐在媽媽懷中的男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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