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趕忙爲他取了一根尖木。
“你要這這玩意幹什麽?”
“你就别管了!”
淩鋒搶過尖木,示意可以他們可以扔了。
那幾人繼續掄起木籠,用力扔了出去。
“都要挂了,怎麽看起來還這麽興奮呢?”
白瞳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淩鋒落水之後,周圍先是出現了一小群食人魚,撲上來就咬。
不過,不一會那隻水蛭就遊了過來。
食人魚紛紛四散逃逸,隻有零星幾隻還挂在淩鋒的身上。
水蛭距離淩鋒隻有幾米遠,随即張開巨大的吸盤,蠕動起來。
如此近的距離,淩鋒頓感面部抽搐,仿佛皮肉都要被扯掉。
原本已經止血的出血點,再次滲出血來。
水蛭吸扯着淩鋒,連帶着木籠也向着它移動。
顯然,水蛭已經不滿足于淩鋒的鮮血,還惦記上了他的皮肉。
淩鋒逐漸靠近水蛭的吸盤。
他緊緊抓住尖木,在距離吸盤隻有不到一米時,猛地刺出。
“去你娘的!”
隻聽隐隐一聲痛吼自吸盤中驟然發出,水蛭的吸盤猛地收縮,一股強力的水波頓時把淩鋒連帶着木籠掀了個人仰馬翻。
木籠一通旋轉,令淩鋒七葷八素,不過也剛好趁此遠離了水蛭所在的區域。
吸盤被尖木紮中的位置,汩汩鮮血自傷口處噴湧而出。
淩鋒那點鮮血與這水蛭相比,如同螢火與皓月,溪水與汪洋...
此時,湖水中水蛭周身散發的濃濃的血腥味,必定徹底蓋過了淩鋒。
并且劇烈疼痛之下,水蛭不斷翻滾着,攪動起大範圍湖水。
血腥味擴散而出。
有幾條正慌亂逃逸的食人魚調轉身體,不顧翻滾的湖水,徑直撲向水蛭。
這就是血的誘惑,何況水蛭的血腥味又是如此濃烈。
越來越多的食人魚循味而來。
這便是淩鋒的打算,利用水蛭吸引食人魚,利用食人魚牽制水蛭。
自己則隔岸觀虎鬥。
水蛭不斷扭動着龐大的軀體,驅趕着沖上來的食人魚。
而食人魚悍不畏死,隻爲咬上一口。
随着越來越多的食人魚咬在水蛭的身上,随即出現了更多的出血點。
即便每個出血點滲血很少,可是數量多如牛毛。
水蛭周圍的湖水已經染的有些泛紅。
湖岸上,衆人焦急地看着湖中翻滾的湖水,不時還有蹦出來的食人魚。
“看這場景,該不會是食人魚在撕咬淩隊吧?”
“有可能啊!你看看湖水都有些泛紅了!”
“白瞳,你趕緊跟他們說說把木籠拉上來啊!”
“我已經央求過了…”
白瞳的臉上充滿了無奈。
“到時間了,到時間了,趕緊把淩隊拉上來!”
正在此時,沙漏剛好漏完。
不需要梁文昊提醒,部落的人一刻也沒有耽擱,迅速把淩鋒拉了上來。
木籠還沒有上岸,淩鋒喘了一大口氣,當即沖着白瞳大喊。
“白瞳,别停下,趕緊讓他們把我再扔回去,直接來第四次!”
“啊?我沒聽錯吧?”
白瞳一臉懵圈。
梁文昊他們站在岸邊,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淩隊,您沒事吧!”
“您倒是先出來活動活動啊!”
“對啊!不用那麽着急…”
“至少讓我們幫您摘掉身上的食人魚啊!”
“是啊,上來休息一會,我再給你止止血!”
…
“行了,我有分寸!”
“白瞳,沒時間解釋了,趕緊讓他們繼續!”
木籠剛上岸,淩鋒就已經等不及了。
“哦,好吧!”
白瞳跟旁邊四人傳達了淩鋒的意思。
四人張大嘴巴,如同看待瘋子一般看向淩鋒。
淩鋒則仰着頭,做出手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下。
四人見狀,怒氣沖沖地掄起木籠就扔了出去。
“完了完了,淩隊竟然還敢挑釁他們!”
“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我看不像…”
“哦?難道你有什麽看法?”
衆人看向若有所思地章慶生。
章慶生指了指自己的腦門。
“可能是食人魚鑽這裏了!”
“…”
随即,衆人一臉擔憂地看向湖泊。
此時,湖面仍然翻滾着,淩鋒已經沉入湖水。
“我X!”
淩鋒剛沉入水下,不禁爆了粗口。
隻見,就這一會的工夫,水蛭周身已經挂滿了食人魚。
密密麻麻的食人魚搖擺着尾巴不斷撕咬着水蛭。
看這情形,如同是在報複水蛭适才的跋扈一般。
而水蛭已然憤怒,一邊扭動着龐大的身軀,試圖摔掉咬在身上的食人魚,一邊展開吸盤吞噬着遊走的食人魚。
此時,湖水中不止是彌漫着鮮紅的血液,還有無數細小的碎肉向着湖底沉落。
淩鋒看得頭皮發麻,若是這些食人魚集體撲向自己,想必不用三分鍾,隻需幾個呼吸,便被剃成一具白骨。
他閉氣等待着,饒有興緻地看着焦灼的雙方。
如此局面,他樂見之至。
忽然,木籠被猛地一拽,淩鋒笑了笑。
于是,木籠再次被拉向湖岸。
還未上岸,淩鋒便再次挑釁了那四人。
結果,淩鋒還沒有喘一口完整的氣,便直接被扔進了湖中。
“剛才淩隊不是上來過嗎?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啊?我沒看見啊!”
“我去!到底什麽情況?”
“我隻看見他剛才又挑釁那四個壯漢了,然後人就沒了…”
“…”
“這是第幾次水牢審訊了?”
“第五次了…”
淩鋒沉入湖泊,兩方依然糾纏在一起。
不過,随着源源不斷的食人魚從四面八方襲來,水蛭被耗死是早晚的事。
此刻,已經有無數的食人魚鑽入水蛭的體内,它的吸盤也已經千瘡百孔。
如果不是水蛭生命力頑強,此時恐怕已經一命嗚呼。
不過,淩鋒絲毫不在乎它是死是活,隻在乎它别那麽快被吞食殆盡,好爲他多争取一些時間。
弱肉強食,生存之道,何況這水蛭還曾視他爲弱肉。
随着木籠被拉上岸,第五次水牢審訊結束。
“淩隊上來了!”
“快快快…”
“…”
“等等等…”
“白瞳!他們怎麽接着就把淩隊扔下去了?”
“你怎麽也不攔着點?”
“是啊!這不是作弊嗎?”
白瞳無奈地搖了搖頭,随即苦笑一聲。
“是他自己作死,我又哪能攔得住?”
“不過,不管怎麽樣,他已經熬到最後一次水牢審訊了…”
随即,衆人心懷忐忑地看向已經恢複平靜的湖泊。
靜靜等待着…
忽然,整個湖面微微震動了一下,緊接着,湖面之上一陣漣漪蕩漾而出。
“發生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