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半年…”

淩鋒喃喃低語。

“李經理，你知道他們開車去哪兒了嗎？”

李元苦笑着搖了搖頭，“行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租車行不能問客戶去處，否則租金一賠十！”

淩鋒點頭笑了笑，“他們去了哪裏你不能問，但是跑出去多遠你應該清楚吧？”

李元無奈地攤了攤手，“淩所長，您這不是爲難我嗎？既然不能過問去處，那肯定也不能計量裏程啊！我們租車行的裏程計量表都拆了！”

淩鋒笑了笑，靠近李元，低聲說道“李經理，裏程表可以拆，油箱拆不了吧？”

李元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會意地笑了笑。

“果然不愧是所長，我的确從油耗上看出了他們的大概裏程！”

見被淩鋒識破，并且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李元想了想，也沒必要繼續藏着掖着了。

随即，李元似乎丢掉了所有負擔一般，和盤托出。

“每天出車前，租車行都會把油加滿，油量足夠在西陲荒野中轉一圈了…”

“他們借走的車，開回來之後我看了油量，每一輛車所剩的油量都不一樣，少的幾乎耗盡了，多的連四分之一都沒用完…”

“不知道他們開車做什麽去了…”

顯然，想到當時的情景，李元也是有些好奇。

淩鋒沉吟了片刻，問道“爲了統計成本，你們應該會做油耗登記吧？”

李元點了點頭，“有，您跟我來辦公室吧，我拿給您看！”

随即，淩鋒跟着李元來到他的辦公室。

李元拿出了一個已經舊得發黃的筆記本，裏面記錄了每輛車每天出租後發生的油耗。

李元翻到十年前那段時間，把筆記本遞給淩鋒。

“淩所長，都在這裏了…”

“謝謝…”

淩鋒接過筆記本，從頭到尾仔細看了看。

記錄顯示，時間從2年11月5日開始的，一直到2011年5月12日，中間沒有一天中斷。

“李經理，每一條記錄後面這些數字是什麽意思？”

淩鋒指着某一行後面的紅色數字，問道。

李元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腦門。

“您可不要跟别人說，這些數字是我根據油耗估計的裏程數，主要是用來統計每輛車的總裏程，作爲車輛保養的一個依據。”

淩鋒笑了笑，“你放心，我很欣賞你的做法，不會說出去的！”

“對了，介意我把這些記錄拍下來嗎？”

淩鋒指着筆記本，問道。

李元遲疑了片刻，随即點了點頭，“隻要您别洩露出去，随便拍！”

淩鋒爽朗地笑了一聲。

“那真是太感謝了！”

随即，淩鋒用手機把那段時間所有的油耗記錄拍了下來。

完成之後，淩鋒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随即問道

“李經理，他們還車的時候，車子幹淨嗎？”

聽到這，盡管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李元仍然有些憤懑。

“他們每次回來的時候，車上滿是泥土，害得我清理到很晚，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後來，見他們每天都租，每天都髒，我也就不管了，就任由他們使用了！”

“結果，他們用完之後，車子清洗出來時，大部分都幾近報廢了！”

淩鋒歎了一口氣，“那他們可真是一群土匪！”

“好了，李經理，感謝您的鼎力配合，再有想起什麽，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說罷，淩鋒在筆記本上寫下了自己的手機号碼。

淩鋒與李元道别之後，趕忙離開了租車行。

正在此時，一名男子從辦公室休息間内步履蹒跚地走了出來。

他穿着一身寬松的黑色鬥篷，遮住了半邊臉，看不出形貌。

隻是，另一半臉臉色清白變幻，額頭上浸着汗珠，顯得有些痛苦。

“果然不愧是淩鈞的兒子，竟然還真找到這裏了！”

男子緩緩說道，語氣中有着些許贊賞之意。

“老闆，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都跟他說了…”

李元輕聲說道，語氣顯得唯唯諾諾。

“我都聽到了，你辦得很好，應該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闆，隻是…我有一事不明。”

男子笑了笑，“你是想問我爲什麽要幫助他吧？”

李元點了點頭，“您當年創辦明舟租車行不就是爲了今天嗎？爲什麽又要借淩鋒的手毀掉這十年的成果呢？”

男子歎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恨。

随即，拿下了鬥篷，隻見被擋住的那半邊臉赫然有一塊猩紅的瘡痍，與夏堅一模一樣。

“獵人馴養獵鷹是爲了獵取獵物的，可是獵鷹污染了獵物，啄傷了獵人，那獵物和獵鷹也就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随即，男子撇了撇嘴角。

“至于成果嘛，都已經曆了這麽多十年了，也不差這一次了，并且今天見識了淩鈞的兒子，我有一個更好的計劃…”

忽然，男子的臉龐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摸了摸臉上的太歲。

“當務之急，要先解決掉這個麻煩才行！”

…

淩鋒出了租車行，第一時間把那些記錄發給了梁文昊，并撥通了他的電話。

“文昊，先聽我說，沒時間解釋了，我剛才發給你一些明舟租車行的油耗記錄，你根據紅色數字的裏程數，以明舟租車行爲圓心，以單程數爲半徑，畫圓…”

“盡快把所有的裏程數以圓的形式展示到地圖上，然後統計出這些圓邊界附近的所有基站的位置！”

“明白，淩所！”

梁文昊自然聽出了淩鋒語氣中的嚴峻形勢，當即應了一聲，便挂掉電話，迅速開始忙活起來。

正在此時，淩鋒收到了秦明的的信息

排斥藥物已經研究成功。

淩鋒内心一喜，就要直奔西陲醫院。

忽然，淩鋒猛地停下腳步。

“太專注于油耗記錄，沒怎麽在意，剛才租車行的辦公室内好像有股淡淡地血腥味…”

淩鋒眼眸深處不斷閃爍，然後搖了搖頭。

“暫且不管他，救夏堅要緊！”

于是，淩鋒打了一個出租，直奔西陲醫院。

到了後，淩鋒徑直去了秦明的辦公室。

此時，秦明正在饒有興緻地把玩着什麽。

忽然，一陣耳鳴之聲在淩鋒腦海中驟然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