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鋒醒來,已經在醫院裏。
“淩所,您醒了!”
見淩鋒睜開眼睛,梁文昊趕忙站了起來,走到病床前,關切地問道。
“我昏睡了多長時間?”
淩鋒醒來的瞬間,便記起了暈倒之時發生的事情。
隻是,他此時的狀态仍然有些虛弱。
“您是昨天這個時候被送到醫院的,睡了足足二十四個小時了!”
梁文昊細心地回應道。
“是誰送來的?”
“西陲衙門的人,發現您暈在了酒店對面的一間辦公室裏,就先把您送到了醫院。”
“他們還在外面等着問您話,說是現場死了一個老外。”
梁文昊同樣有些疑惑。
淩鋒點了點頭。
“先幫我倒點水吧,謝謝!”
“好的!”
梁文昊給淩鋒倒了一杯溫度适宜的白開水。
淩鋒在梁文昊的幫助下,強撐着起身,然後半躺在病床上。
随即,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文昊,叫他們進來吧!”
“淩所,您這…”
梁文昊愣了一下,面露憂色。
“我沒事,去吧!”
淩鋒笑了笑,說道。
梁文昊輕輕點了點頭,随即走出病房與外面的幾人聊了幾句。
片刻之後,幾個穿制服的人推門走了進來。
“您好,淩所長,我們是西陲派出所的,我叫楊凡,前幾天我們剛見過面…”
其中一人微笑着說道。
淩鋒點了點頭,與楊凡的确是見過,因爲申卓的案件就是他處理的。
“有什麽要問的,請問吧!”
淩鋒客氣地說道。
楊凡笑了笑。
“淩所長,您誤會了,我們不是來問話的,而是來接受您問話的…”
淩鋒愣了一下。
“什麽意思?”
“是這樣的,市局來電話,讓我們不要幹涉經您處理的案子,必要的時候給您提供協助!”
楊凡微笑着解釋道。
“那麻煩你們了!”
淩鋒輕輕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是誰給西陲這邊打的招呼。
“您客氣了,能協助您,是我們的榮幸!”
淩鋒并未再多與他們客氣,因爲他确實有些事情要問。
“楊警官,你們到現場的時候,有沒有在那間辦公室發現一個紅木盒子和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楊凡輕輕搖了搖頭。
“現場隻有一堆廢紙箱,并沒有您說的那兩樣東西。”
淩鋒皺了皺眉頭。
“果然還是晚了一步…”
“西陲近來可有大量的西方面孔的人進入嗎?”
淩鋒繼續問道。
“不好意思,淩所長,這個我得回去查一下,人口流動不屬于我們管轄的範圍。”
楊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淩鋒輕輕點了點頭。
“好的,回頭查到結果,麻煩打電話跟我說一聲吧!”
“沒問題!”楊凡爽快地說道。
“對了,楊警官,能否安排人徹查一下那間辦公室?”
淩鋒擔心那些紙箱中還隐藏着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
“這個…”
楊凡似乎有些爲難。
淩鋒笑了笑。
“楊警官,你放心,我怎麽會讓你做違反規定的事呢?在靠近窗戶的一個廢棄紙箱裏,有一把噴氣式發射器,上面的瞄準鏡應該足夠你徹查那間辦公室了…”
楊凡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淩鋒話中的意思。
“您放心,淩所長,定不辱使命!”
“好了,楊警官,我這邊暫時沒有什麽事了,拜托了!”
淩鋒與楊凡握了握手。
“應該的,淩所長,祝您早日康複!再見…”
“謝謝,再見…”
梁文昊把楊凡他們送出病房。
随即,滿臉崇拜地看向淩鋒。
“淩所,這是玩劇情逆轉嗎?”
淩鋒白了他一眼。
“這個以後再跟你說,夏堅呢?不是讓你看好他嗎?”
梁文昊輕笑一聲。
“您放心吧,那小子怕死得很,現在除了我,誰敲門都不給開,連吃飯都不敢出門,每次還得我給他送飯。”
“那就好…”淩鋒輕輕點了點頭。
“關于我這次暈倒,醫院做過檢查了嗎?”
梁文昊臉色微變。
“檢查了,醫生說沒什麽大礙!就是讓多休息…”
淩鋒笑了笑。
“文昊,你知道我爲什麽這麽相信你嗎?”
梁文昊愣了一下,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因爲你不會說謊!說吧,醫生怎麽說?”
梁文昊遲疑了片刻,随即咬了咬牙。
“淩所,醫生說您的腦子裏有兩片陰影,至于是什麽,良性的還是惡性的,最終的診斷結果還沒有出來…”
“本來想等診斷結果出來,再決定是不是要告訴您的!”
聽到這則消息,淩鋒的臉色還算平淡,隻是有些不甘。
“這老天爺也真是不公,我明明還這麽年輕,還這麽聰明,還這麽能打…”
聽到淩鋒這幾句話,梁文昊不由得抽泣了起來。
“我就是發幾句牢騷,你這怎麽還哭上了?我是不是還得把頭蒙上配合一下你啊?”
淩鋒苦笑着說道。
“對了,文昊,你把拍的片子拿給我看看!”
這個邪門的案子令他現在一聽到哪個部位有陰影,就會聯想到那隻眼睛。
“好的,淩所,您稍等,我去跟醫生要過來。”
梁文昊擦了一把眼淚,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他拿着兩張腦部ct圖,遞給淩鋒。
“淩所,您是不是想看看這兩片陰影是不是那隻眼睛?我看了,一點都不像!應該就是腫瘤!”
梁文昊很肯定地說道。
淩鋒擡眼看了他一眼。
“你是嫌我命長還是還嫌我死得不夠快?”
梁文昊尴尬地摸了摸腦門。
“我這不是着急嘛!”
淩鋒不再搭理他,随即舉着兩張ct圖開始仔細端詳起來。
這兩片陰影分别位于左腦和右腦之上,看起來像是兩個不規則的三角形,大小均在一寸左右。
确實如梁文昊所說,這兩片陰影與那隻眼睛相比,差得太遠了。
淩鋒長歎一口氣,把兩張ct随意地放到床頭櫃上。
心想,這次完了,如果真是那隻眼睛,生命還能有點懸念。
既然不是,那基本上也就判了死刑,隻不過是緩刑幾年而已。
忽然,一陣疲倦湧遍全身,淩鋒再次躺了下來。
然後,拿出手機,放上父親的鼾聲,困意随之而來。
正在此時,忽然一陣穿堂風吹來,床頭櫃上的文件都被吹落在地面上。
淩鋒轉頭看了一眼。
梁文昊則趕忙關上窗戶,然後就要彎腰拾取。
“等等!别動!”
淩鋒突然喊住梁文昊。
“怎麽了,淩所?”
梁文昊擡頭疑惑地看向淩鋒。
“文昊,你看看那兩片陰影現在的組合像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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