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了什麽?”梁文昊好奇地問道。
“我夢到了很多黑色的螞蟻從我的眼睛裏源源不斷地爬出來,然後在我的身上不斷遊走,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等我醒來的時候,就收到了那條信息…”
“真惡心,我說你眼圈怎麽發黑呢!”
梁文昊全身抖了抖,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螞蟻最終去哪了?”淩鋒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沒有印象了…”夏堅無奈地說道。
“這裏!”
淩鋒指着夏堅肩膀上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道。
“想必這隻眼睛的由來跟你做的夢有關系,你現在這裏有什麽異樣的感覺嗎?”
夏堅就要搖頭否認,忽然皺了皺眉頭。
“之前沒什麽感覺,剛剛聽您這麽一問,忽然感覺有一點癢,還真像有幾隻螞蟻在爬行!”
夏堅扭了扭肩膀,癢得忍不住笑了一聲。
淩鋒看了夏堅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氣。
“文昊,你在這裏看好夏堅,一定不要讓他出這間屋,我去他的房間裏看看!”
“放心吧,淩所!您就是現在把我往外趕,我也不會走的!”
夏堅穿上襯衫,直接仰頭躺在了淩鋒的床上。
淩鋒苦笑着搖了搖頭,随即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那個雇傭兵申卓說過,他身上的那隻眼睛是一陣刺痛之後,才出現在身上的。
并且,那隻眼睛在申卓的身上沒有造成任何不适的感覺。
如果申卓沒有撒謊,那夏堅身上的這隻眼睛,或許與申卓身上的有所不同。
倘若真是如此,那夏堅就還有救,淩鋒這才稍稍心安。
既然夏堅是在睡覺時中招,那房内極有可能會留下蛛絲馬迹。
正是想到了這點,淩鋒才決定到夏堅房内查看。
夏堅所在的房間位于酒店走廊的最東頭。
房間門沒有鎖,淩鋒推門走了進去。
忽然,一股淡淡的,幾乎不可聞的腥味迎面撲來。
如果不是淩鋒的嗅覺對氣味極其敏感,還真難以捕捉到。
“這味道,盡管很淡,倒是與基坑中的土有些相似…”
淩鋒鼻尖微動,疑惑地說道。
夏堅的房間東西很少。
因爲當時走得匆忙,沒有準備什麽行李。
就連洗漱用品都是酒店提供的。
淩鋒掀開了被子、床單,甚至是床墊,還有床底下,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又繼續察看了衛生間,櫃子和幾個凳子,皆是如此。
“那這淡淡的腥味是從哪裏來的呢?”
淩鋒手托着下巴,站在房間内掃視着每一個角落。
忽然,在靠近東面窗戶下的一張小玻璃桌引起了他的注意。
桌子上放着一個水杯。
淩鋒快步走了過去,拿起水杯聞了聞。
緊接着聞到了一股比房内的腥味更加濃烈的味道。
正是那處基站基坑内的土散發的淡淡的血腥味。
“原來問題在這裏…”淩鋒喃喃自語。
“可是,夏堅不至于會傻到主動拿那土泡水喝吧?”
忽然,淩鋒似是想到了什麽。
他趕忙擡頭透過窗戶,看向對面。
突然,隻見三樓一個人影從對面的窗戶前一閃而過。
對面是一幢寫字樓,距離這家酒店并不遠,隻隔着一條二十米寬的瀝青道路。
淩鋒當即眼神微凝,随即毫不猶豫,果斷飛速跑出房間。
幾個呼吸便跑下樓出了酒店,直奔對面的寫字樓。
寫字樓兩邊的保安還未來得及反應,淩鋒徑直沖了進去。
随即,登上樓梯,直奔三樓而去。
當淩鋒踏上三樓之時,剛好與一個戴鴨舌帽的男子撞了個滿懷。
淩鋒連續倒退了兩步台階,方才抓住欄杆,穩住身形。
那名男子也後退了一步,眼神閃過一絲警惕之色。
淩鋒眼神微凝,當即三步并做兩步,沖上三樓。
那名男子見狀,就要打算從另一側樓梯逃脫。
淩鋒站上三樓的刹那,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擡腿就是一腳,踢在那名男子後背之上。
男子當即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同時,鴨舌帽脫落,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淩鋒這一腳如同踹在了沙袋上一般,連續後退了兩步。
随即穩下身形,定睛看去。
是一副西方人的面孔。
此時,無需多想,這名男子必定是雇傭兵無疑。
且不說語言溝通是否可行,淩鋒也不打算與其多說廢話。
眼神一凝,當即沖上去,與他纏鬥在一起。
不得不說,這名雇傭兵必定經過了專業正規訓練。
不僅有着強壯的體魄,還有着強橫的身手。
他的每一記重拳迅速且有力,淩鋒隻是堪堪躲過。
轉眼間,兩人已經拳腳相加對抗了數十回合。
這一層各個辦公室裏的員工紛紛探出頭來,面露驚恐地看着激烈纏鬥的兩人。
此時,寫字樓的保安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
站在樓梯口,看着走廊上鬥成一團的兩人,目瞪口呆。
或者在他們眼裏,這樣的鏡頭隻有在電視中才能看到吧!
就在對戰膠着之際,男子突然抽出一把短刃,徑直砍向淩鋒揮舞過來的拳頭。
眼眸中閃過一絲刀光,淩鋒眼神微凝,瞬間收回拳頭。
不過,仍被短刃劃傷了手背。
男子見一擊得逞,随即撇了撇嘴角,得意地冷哼一聲。
淩鋒擡起手來,看着手背之上的那道血痕,舔了舔嘴唇,眼眸中随即流露出濃濃的戰意。
男子見狀,臉上浮現一抹兇殘之色,随即揮舞着短刃沖向淩鋒。
淩鋒未有絲毫畏懼,突然一步邁出,當即側身,就在短刃一擊落空之時,淩鋒一隻手猛地抓住男子握刀的手腕,同時上身微屈,另一隻手肘部彎曲猛擊男子腰腎之處。
男子由于疼痛反射,上身當即下探,淩鋒抓着男子握刀的手腕借勢向下,隻聽噗的一聲,短刃徑直紮在男子大腿之上。
這一系列動作,說時遲,那時快,隻一息之間完成。
男子慘叫一聲,抱着大腿蜷縮在地上,鮮血瞬間浸透衣褲。
此時,男子已然失去了再戰之力。
淩鋒半蹲在男子身旁,同樣撇了撇嘴角。
“能聽懂我說話嗎?”
男子叽裏呱啦說了幾句淩鋒聽不懂的話,不過聽語調,想必不是什麽好話。
說罷,男子滿眼怨毒地看着淩鋒,不過其眼眸深處浮現着一抹恐懼之色。
恐懼于淩鋒對時機的把握,精準老道。
“哥幾個,别愣着了,趕緊報警吧!不然他可就貧血了!”
淩鋒對着仍然站在樓道上看戲的幾個保安,催促道。
“哦,哦,好,好…”
其中一人趕忙打電話報警。
“你是雇傭兵?”
淩鋒冷不丁問道。
聽到雇傭兵三個字,男子明顯愣了一下。
“好了,你不用回答我了!”
随即,淩鋒猛地掀起了他的上衣。
隻見,他的胸口之上,同樣有一隻漆黑的眼睛,活靈活現。
男子見上衣被拉起,突然滿臉恐懼地大喊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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