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夏渝對白毛狐狸狠狠地埋怨了一番。
白思顔擡頭吱吱地看了他一眼。
“對人類當然沒有作用了，不然會給你惹來好多麻煩。”白毛狐狸坐在沙發上合着雙腿吃葡萄。
如果忽略她是一隻狐狸的話，倒還挺淑女的。
你還有理了你？你都不知道我差點死在外面。
“你說，你說出道理來，我就信你。”夏渝有些生氣。
這種行爲，要是放在小說裏面，就叫做軟飯硬吃。
白思顔默默吃了一顆葡萄，甜得她直搖尾巴。
“嗯~”
她把子吐到垃圾桶裏，淡淡道，“你自己想想，如果這頭發對人類也有效的話，到時候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或者弄出個什麽問題來，他們又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詭異，到時候去報警你怎麽收場？
你難道告訴别人說我身上有一根妖怪的頭發，是它傷了人？”
“……”
這，夏渝還真是沒法反駁。
“現在距離那個妖力全盛的時代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你看連捉妖人和影子怪都變成了時代的末流，即将要被淘汰掉的。
大部分的妖怪都被封印了，要不然就是死了。
這種時候還要引起人類的重視和恐慌，對我們來說風險太大。”
白思顔歎了口氣，“我們最開始的目的，也是想跟人類和平共處，所以給你的頭發是保證不會被非人生物所傷，又不是防着人的。”
說得好有道理，夏渝竟無言以對。
思前想後，白思顔的這個設置是對的。
萬一他跟哪個情投意合的女孩子有什麽過激的互動，本來沒想傷人的，卻不小心把對方給搞成了傷殘人士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弄死了？”
夏渝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白思顔複述了一遍，白毛狐狸皺着眉頭，一臉的沉思。
“不可能啊。”
白思顔疑惑地說，“我給你的念發，雖然不防人類，但是對妖力的判斷是非常敏銳的，除非對方的妖力在我之上。”
這……
有可能嗎？
夏渝的腦海中浮現出昨天晚上蒼未的樣子，感覺不像白思顔說的這麽強。
影子小妹們都跟她掰手腕。
可夏渝不認爲影子小妹們有跟白思顔開杠的能力。
“不然……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白思顔擡起頭來，眼神令夏渝吓了一跳。
“什麽？”夏渝緊張地問她。
“這個蒼未，她是我的後裔。”
“哈？”
夏渝有些發懵。
白思顔這輩子就他一個男人，如果蒼未是白思顔的後裔，那豈不是就是他的……
重重重重重重重重……孫女？
怪不得我說怎麽蒼未看起來這麽親切，她長得這麽漂亮自己對她一點那方面的想法都沒有，搞了半天原來是有血緣關系的啊。
夏渝坐到沙發上，笑容有些僵。
他的雙手無處安放，内心還有一點小激動。
這大概多少有作爲老父親的一種既視感，雲裏霧裏的，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後代，夏渝感覺有點彷徨。
“或者叫做血裔也行，她身體中有一部分我的血液，所以我給你的白發沒有排斥她。”
“原來如此，”夏渝諱莫如深地點點頭，“我們的後代當然有血緣關系，隻是被重重重孫女殺了恐怕有點太人間悲慘了點。”
白思顔話說到一半，注意到夏渝那張忐忑而迷茫的俊臉。
“你胡思亂想什麽呢？”
她拿眼睛嬌羞地瞪着夏渝。
“我……我能想些什麽？”夏渝一臉無辜地回答。
他們都有後裔了，按照人類的繁衍速度和族譜繼承關系來看，搞不好他的後裔有上萬人。
突然多出了這麽多後代，總覺得這個祖宗當得不是那麽踏實。
白思顔翻了翻白眼，低着頭，略帶嬌羞地說，“我跟你的前世都是清白的。”
“啥？！”
這個消息比剛才後裔那個更令人震驚。
仿佛一顆核彈在夏渝的腦海中引爆。
他腦海中把中國上下五千年都過了一遍。
從穿着古代的衣服一直到僧衣，全都是俊美的男子……
“我那麽多前世，你告訴我跟你是清白的？！”
夏渝驚訝得捂住了耳朵。
那我得有多無能啊？
白思顔歎了口氣，有些猶豫不決地打量着夏渝。
“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這是事實，”她說，“我的仙核力量太強，對于普通人來說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你也是體質特殊才能受得了我的仙核，否則當你的第一代吞下我的仙核時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夏渝隐約覺察到了後面将要說出來的可怕的事情。
“該不會副作用是……？”
“對，仙核讓你沒有辦法擁有後代，按照古代的話說，就是……就是……”
白思顔越說越小聲，最後以幾不可聞的聲音回答到，“就是不能人道了。”
轟隆一聲巨響。
一道驚雷炸在夏渝的腦海中，将他整個人劈焦在當場。
媽耶！
居然是這麽可怕的東西嗎？
我特麽……
“那我……不對啊，”夏渝眼睛來回橫掃，仔細回想着自己這一生的交往曆史，“我明明是可以的啊。”
“你已經經曆過很多世了。”白思顔頗爲同情地看着他，“仙核的能力我吸取了99%，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最後一世，所以仙核對你能力上的壓制不是那麽明顯。”
“卧槽，吓死個人。”
夏渝拍拍胸口，如果被仙核壓制的話，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樣的人生能有什麽意思？
“不過副作用還是在的。”白思顔繼續說，“仙核的能力凡人承受不住，你即使能行杵臼之交，也沒法擁有後代，因爲不會有……不會有……活力。”
她越說越小聲，白毛狐狸的臉看不出紅暈。
夏渝啧啧嘴唇，無可奈何地接受這一事實。
其實他挺喜歡小孩子的，但是沒有也無所謂的樣子。
“那我的前世們娶那麽多人類和非人的老婆來幹嘛？”
占着茅坑不拉屎嗎？
“你不懂，很多時候是形勢所迫，不是每個人都有自主選擇婚姻的權力的，而且你太善良，總是樂于助人……”
白思顔看着他，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對他是有憧憬的。
而夏渝隻在想一件事情——
那麽多無能狂怒的前世，有什麽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