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真相揭開之後,她的滿身的水花随着執念消散而消散了。
張穆影的臉色素淨白皙,即使不化妝也透着一股子的自然美。
是那種在萬千人裏,也會一眼萬年的那種女孩子。
唯一可惜的是她已經香消玉殒了。
張穆影向張明德走過來,擁抱着他,卻因爲人鬼殊途,怎麽都抱不住。
“你得了胰腺癌?怎麽不跟我們說呢?”
張明德全身一軟,跪在地上,情不自禁地掩面抽泣起來。
……
夏渝把白思顔拉到一邊,回頭看着這對觸不到的父女,發出一聲歎息:
“人性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好。
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壞。
大概是這樣一個結局吧。”
“是啊,”白思顔贊同到。
“剩下的事情應該跟我們沒有關系了。”夏渝說,“我好困,想回家了。”
“我也是……”白思顔伸了個懶腰。
夏渝回頭有些詫異地看着她。
不得不說張穆影的身體确實挺好看,連困倦的樣子都那麽惹人憐愛。
但是——
這畢竟是别人的身體。
“你把身體還給人家。”夏渝翻了翻白眼。
“這……”
白思顔低頭看了看自己,“不行,我還有很重要的用途。”
夏渝用手撞了撞她的胳膊,“快換給别人,你總不能當着别人家人的面帶走這副身體吧?不歸還屍體,這怎麽結束?
你還真的想讓張明德認你這個肉身女當女兒啊?”
“……”
白思顔有些生氣地擡起頭來,“你早就計算好的是嗎?讓我參與進來,最後弄得我沒法收場,而且知道我一定會心軟。”
“怎麽可能?”夏渝反駁到,“我自己都還沒爽到呢。”
“……”
白思顔有些無語,最後化成了兩個字:“流氓。”
“呵呵。”
夏渝壞笑着,“但是你自己選的我。”
“我……”白思顔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回擊他什麽。
下一刻夏渝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她的。
“身體還給她,有什麽事情我可以幫你。”
“夏……”
白思顔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一陣失神。
仿佛他千萬年都不曾變過一樣。
“那好吧,但是等會兒我現真身的時候,你可别害怕。”
“怎麽可能?”
夏渝拍拍胸脯,“我也是見過世面,胸中有仙核的男人。”
“這可是你說的啊。等會兒可别後悔。”
白思顔說完,突然擡起頭來。
一股白色的光芒從她的口中呼嘯而出。
張穆影的身體立刻軟了下去。
夏渝趕緊托着她,擡起頭來向上看着,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就是這一刻,四周聚集起了巨大的風壓。
天上風雲變幻,雷光滾滾。
當光亮完全射透整個夜空的時候,一雙碩大的眼睛突然出現在了整個城市的上空。
它們仿佛像是由雲層勾勒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樣子。
夏渝卻非常清晰地看到了這雙眼睛。
就像是兩輪巨大的月亮。
如果這僅僅隻是一雙眼睛的大小,那麽她的整個身體……
該是什麽樣?!
一股可怕的壓迫感從上空逼仄下來,夏渝内心驚駭,雙腿不由自主軟了下去。
轟隆!
雷光呼嘯而下。
那雙眼睛隻存在了一瞬間,然後消失得無隐無蹤。
與此同時,當光芒重新回到張穆影身上的時候,在夏渝的面前彙聚出了一顆——
鮮活跳動的拳頭大小的心髒。
爲了不暴露,剛才的雷擊毀掉了張家豪宅裏的所有攝像頭。
……
夏渝有些驚訝地看着面前的這顆心髒,默默咽下了幾口唾沫,這才緩緩問到:“是你嗎,思顔?”
“廢話。”
心髒跳動着。
這個聲音非常奇特而可怕,是用一種非常尖銳的震動方式來發聲的。
跟他之前聽到的張穆影的聲音完全不同。
心口開合了一下,“你快帶我走。别讓人發現了,不然很麻煩。”
“好。”
夏渝趕緊脫下外套,把白思顔包裹起來。
……
把屍體留在張家,夏渝跟張明德和張穆影做了告别,然後離開了這裏。
他帶着白思顔的心髒,小心翼翼地乘坐地鐵,回到小姨的家。
好在這顆心髒比較特殊,不會流血,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小姨解釋這件事情。
當然,現在也很難解釋。
好在心髒不大,可以藏起來。
夏渝找了個盒子,将白思顔放了進去。
心髒跳動着。
白思顔說,“得盡快給我找一個新的身體。不然力量逸散得太快。”
“這說得容易,可是不太方便啊。”
夏渝在手機上搜索起來,“我看看有這兩天哪個漂亮的女明星去世了。”
白思顔心髒猛地跳動了兩下,發出不滿的聲音。
“我們總不能去挖屍吧?犯法的。”
夏渝覺得有些犯難,“不然我把你捐獻出去吧,看看能匹配上哪個心髒病患者。”
白思顔非常不滿,“你就不怕匹配上男人或者老奶奶什麽的?”
“這……”
夏渝咽了咽唾沫,“大晚上的,别說這麽瘆人的事情。”
……
過了一會兒,夏渝才說,“算了,我明天帶你去醫院看看吧,我們找找有沒有合适的人選。”
白思顔的心髒一動不動,上下點了點頭。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一道影子從牆裏飄了出來。
夏渝瞥了一眼,心想這家夥還是改不了走牆的習慣。
張穆影回複到了正常狀态,身上已經沒有水了。
臉色幹淨白皙,雙眼純粹透明。
她對着夏渝笑了笑,傾國傾城。
“我是來告别的。我明天應該就飄散了。”
哦對,算算日子,從張穆影死的那天開始,到明天爲止應該是頭七了。
“嗯。”
夏渝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有些不知道該放到哪裏。
以前看到她的水靈靈的樣子都沒怎麽動心。
可是沒水了以後,卻覺得有點小遺憾。
“夏渝。謝謝你。”張穆影眼泛桃花地看着他。
“沒事。”夏渝擺擺手,“老同學……嘛。”
他話還沒說完,張穆影突然上前一步,踮起了腳尖。
張穆影退開一步,低頭淺淺笑了起來。
夏渝用手輕輕摸着自己的嘴唇。
說起來這個感覺非常奇妙,明明人鬼殊途,他本不該碰到張穆影才對,卻不知道爲什麽,剛才卻有一種吃果凍的感覺。
張穆影抿嘴甜甜一笑,“我走了。不過我最後還有一個願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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