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前面幾百人的隊伍狂奔而來,白凡絲毫不爲所動,面帶輕笑看着一切,仿佛被主人的自信感染,原本有些躁動不安的寶馬賽赤兔也安靜下來,甚至人性化的眼中帶了一絲不屑, 打着響鼻發洩心中的不滿。
“你,就是白凡?”一支大隊人馬沖的快停的也快,沒人真的敢順勢沖殺,仿佛面前是一堵無形之牆一樣,李信忠勒馬停下,打量半天之後問出了第一句。
“不錯,我就是白凡。
呵呵, 吐蕃的李信忠?
不知道青城的李正長老若是活着,知道你有今天,會怎麽想?”白凡面帶嘲諷道。
聽到這個,李信忠心頭一緊,自己的來曆可是一直瞞着的,除了死去的吐蕃大相祿東贊,還有松贊幹布以外,吐蕃沒人知道這件事,沒想到這白凡号稱手眼通天可真名不虛傳,一句話就道破了自己的來曆。
再去看白凡的時候,李信忠不由得眼中多了幾分殺機,當日自己太爺爺李正可是自己坑死的,能得了吐蕃還是借他的力,自己不顧一切才有了今天,若是白凡真的撕破臉皮陰謀敗壞自己名聲,那就動手。
白凡擺手道:“你也無需如此,你在吐蕃如何搞風搞雨跟我沒關系,隻要你不搞大唐百姓就行。
我今天來就是通知你一件事,限你在半月之内, 帶着吐蕃的人給我撤出大唐,若是過了期限不知死活,還敢留在大唐爲禍,我讓你這十萬異族屠夫死無葬身之地!”
李信忠眼角一縮,沒想到這白凡如此強硬,正想開口反駁兩句呢,身邊吐蕃一員大将大罵道:“哪裏來的豎子?竟敢辱罵我吐蕃勇士?我們有轟天雷在手,大唐将會盡數受我們吐蕃奴役。
敢羞辱威脅我們國主,受死吧。”
手中轟天雷剛剛拿出,還沒等他拉弦呢,就見白凡右手一揮,一道劍光閃過,那員将領的腦袋沖天而起,鮮血噴出一尺多高。
啊……
吐蕃一方齊齊勒馬退了好幾步,這?怎麽會這樣?這還是人嗎?不見任何暗器,怎麽就隔空殺人?這距離起碼三丈遠吧。
李信忠雖然了解大唐武道,但是也沒法道明内氣外放三丈遠是什麽境界,心頭隻能叫苦,自己不該冒失出來見面的。
“羞辱?威脅你們?
就你們吐蕃這群化外蠻夷,還不值得我白凡提起念頭,你們根本就不配。
如果我想,我一人之力就能屠盡你這十萬吐蕃士卒,不信的話你們去打聽一下,當年青城山内十二連環塢的大唐黑道綠林幾萬人怎麽死的?”
這……雖然大家沒有聽過,但是看此人說的殺氣四溢,似乎好慘烈的樣子。
李信忠腦子有些懵,原來不是朝堂剿滅的,看他說的,莫非是他一人一劍?怎麽可能?
“但是我沒心情也沒工夫來這裏一個人無聊到殺豬爲樂,既然是國與國之間的博弈鬥争,那就當做我大唐的一場娛樂好了,你們吐蕃就留給我大唐練兵用吧。
不過今日我有言在先,十五天,如果十五天你們還敢留在益州城,留在劍南道,那就留下命吧。
還有你李信忠,兩國交戰生死存亡的時候可以不擇手段,你很好,竟然敢動用罂粟這種毒物,你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威力,既然你不顧人性道義動用禁忌之藥,那也休怪日後我們出手狠毒。
奉勸你一句,如果不想死的太慘,用藥當知收斂。”
說完,白凡勒馬轉身而去。
留下一地面面相觑的吐蕃衆人,李信忠大驚,怎麽會有人知道自己用的毒?莫非真的跟白凡所說,他更加了解?
“國、國主,我們現在怎麽辦?今天還繼續進攻嗎?”一人試探着問道。
李信忠冷哼道:“紮下軍隊,四周城牆全用轟天雷守城,嚴防死守不可大意,暫時緩一緩,等到摸清敵人底細再說吧。”
有些垂頭喪氣的帶着一幫吓破膽的将軍回了益州城。
白凡在官道上停留了半晌,發現益州的躁動已經平息,知道自己虛張聲勢已經成功,暫時吐蕃不會進攻了,接下來就要看杜如晦的了,隻要大唐李績帶領大軍一到,劍南道的危險就算是解了。
杜如晦快馬入了巴州,然後迅速寫了好幾封密信,八百裏加急送往長安皇宮,劍南道失去一半,敵人來勢洶洶,一手轟天雷一手毒藥,形勢十分緊迫,如今藍田侯一夫當關正在苦苦周旋,求陛下速速派兵來援。
本來好好的一封密信,在皇帝李二當衆宣布之後,卻引起了諸多反應。
早在白凡等人出發去救李元吉的時候,李績的大軍就已經從長安走棧道入蜀了,二十萬大軍先頭五萬精銳急行軍,其餘十五萬限期四十天趕到巴州。
而此時朝中留下的基本上文臣居多,武将都因爲戰事在忙碌,老李靖已經收山歸隐終南書院教書,秦叔寶也主動請辭正式擔起了書院總教習。
李二身邊能做參謀的不多了,晉王李建成在,相國房玄齡、魏征也在,杜如晦在外公幹,長孫無忌因過失被罰在家修律法,齊王、楚王綁在一起戒毒呢。
不過事情緊急,即便是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真正的結果出來的時候,李二也被澆了一頭冷水,這麽嚴重?看來吐蕃國主不是個庸才。
立刻召集了一衆文臣謀士做參謀,到底如何應對。
當年秦王府号稱十八學士,現在議政殿内雖然不是各個頂級謀臣,但也是智謀之士,集思廣益總是沒錯的。
就在李二讓人讀完密信之後,第一個人站出來說了一番話,讓李建成暴怒。
因爲這人說的可不是好話,甚至可以說是讒言了,針對白凡的。
“陛下,此事似乎有蹊跷,爲何藍田侯白凡要支開杜相獨自會一會吐蕃大軍?他一人之力能夠擋住十五萬大軍嗎?”
李二不解道:“哦?此言何意?有什麽蹊跷?”
“臣鬥膽,說一個衆所周知的事情,當日侯爺曾說自己最了解齊王所中之毒,而恰好吐蕃卻學會了用這種毒藥,世上哪有那麽巧的事情?
當然,我不是據此就說侯爺私通吐蕃,不過不排除這種可能。”
“混賬,大膽長孫順德,你敢誣陷簡之?是何居心?”李建成怒喝道。
原來這個進讒之人就是長孫順德,複姓長孫,是皇後長孫氏的族叔,李淵稱帝之後他被封爲左骁衛大将軍,授爵薛國公,曾經參加過玄武門之變,如今貞觀年間了,隻是挂虛職不領兵。
“晉王殿下,臣隻是說明心中猜測推斷,殿議論政皆可放言,不能因爲侯爺是您女婿就斷定沒有嫌疑吧。”
李建成站起來就要動手,李二開口攔住,然後勸道:“大哥,先消消氣,聽他說完,論政不誅心,但是長孫愛卿,朕不想看到有人憑空誣陷我大唐的忠臣。”
李二這個态度讓李建成非常不滿,早前這件事簡之都解釋過了,你這時候還讓一個跳梁小醜解釋推斷什麽?不是明顯在說你也不信任簡之嗎?
其實李建成哪裏知道,剛剛李二聽到說白凡跟杜如晦分開了,也心中存疑,本意自己讓杜如晦監督白凡的,現在白凡給支開了,不好吧,正如長孫順德所說,白凡沒問題,不過也不排除這個嫌疑,萬一真是白凡策劃的一切,恐怕那後果大唐承受不起。
今日第二章,感謝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