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德曼失望的出門,白家的兩個女人心中不忍,就在金德曼快走到大門的時候,窦瓊英追了上去。
“金妹妹,很抱歉我們沒有幫到你,不過如果你爲百濟王子迎親擔心的話, 完全沒有必要,夫君說過,你是大唐新羅公主,你不願意嫁是可以不嫁的,在大唐,沒人可以強迫帶走大唐的公主。
即便是有婚約也不行, 民間尚且有悔婚一說,諒他百濟也不敢強擄。”
微微一笑,給了窦瓊英一個放心的眼神, 金德曼點頭道:“謝謝英兒姐姐,我沒事。
真的好羨慕你,你有一次用生命追求愛情的機會,可惜我沒有。”
金德曼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裏,父親真平王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一沉,試探着問道:“女兒,怎麽樣了?藍田侯答應幫忙了嗎?”
搖了搖頭,金德曼沒有說話,轉身寫下了一封文書交給了真平王。
“父王,派人給百濟國送去,女兒今生不準備嫁人了。”金德曼堅定的說道。
真平王心中一驚,“這,這怎麽行呢?德兒,你千萬不要想不開,白凡咱們高攀不上, 那也不能不嫁人呀!都是爲父的錯,不該昏頭答應了百濟,實在不行,你嫁給百濟王子,也比孤苦一生的強吧。”
砰的一聲,金德曼将房門關上了,自己一個人真的不想再說話了。
真平王無奈,隻能派人去送信。
“無恥的新羅人,竟敢出爾反爾?本王要娶的女人,還沒有不能到手的,去,派人将那真平王一家抓走,直接帶到國内去。”百濟大王子怒喊道。
百濟使臣爲難了,連忙勸道:“王子,不可,新羅公主一家已經全都歸附大唐了,人家現在是大唐的公主,我們敢從大唐搶人?恐怕出不了長安就會被大唐拿下,所以這個萬萬不行。”
“他們敢?本王帶自己媳婦回家,他們也敢管?”
“如果新羅公主當衆悔婚,恐怕大唐皇帝隻能站在她一邊,畢竟小國歸附都是尋求庇護的,皇帝若是不救,日後誰還會歸附大唐?”
“那你說怎麽辦?就這麽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嗎?這是百濟的奇恥大辱!”百濟王子怒不可遏,提着使臣的衣領一通臭罵。
冷靜沉思片刻,百濟使臣出主意了,“殿下,既然此時對方悔婚尚未公開,那麽我們可以逼她們就範。
她們之所以投靠大唐,就是想得到庇護,同時保全新羅,那麽我們就以此事要挾。
如果她敢不嫁給您,我們百濟立即對新羅興兵,聯合高句麗,一個月之内攻破新羅,隻要她們願意看着民衆受災,那就盡管悔婚。”
百濟王子一聽,果然可行,而且是個非常狠毒的毒計,真平王一家在新羅地位極高,深受百姓愛戴,即便是上次帶頭投靠大唐,也沒人非議,甚至不少人稱贊他們大義,爲了百姓疾苦,甘願他國稱臣。
現在倒好,如果他們爲了一個女兒,置國民生死于不顧的話,那麽他們的威望将不複存在,從此就相當于自絕于新羅國了,如此一來,百濟就可以和高句麗分享新羅的地盤了。
拆開百濟使臣回書那一刻,真平王的手都是顫抖的,因爲他在百濟使臣眼中看到了諷刺,看到了不屑,還看到了憐憫。
不解的看完整篇回信,真平王懵了。
“父王,百濟混蛋說什麽啊?他們到底會不會娶姐姐?”金勝曼開口問道。
“嗯,沒什麽,他們說既然我們退婚了,那麽他們也就回去了,從此再無關系。”
簡單敷衍過小女兒,真平王不舍的看着小女兒蹦蹦跳跳離去的可愛身影,邁着蹒跚的步伐,這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自己回到了房中。
藍田侯府,李婉平歎息道:“夫君,我們從未有過一人霸占你的想法,你爲何要如此要求自己?難道夫君喜歡善妒的女子?你這麽絕情的拒絕,看得出來金妹妹非常傷心,而且看樣子已經把你恨上了,好好的一家人不做,偏要做仇人?”
白凡不屑道:“我從未想過要與人爲敵,但若是誰想跟我做敵人,你可見我什麽時候怕過?
她是新羅公主,我是大唐王侯,我心中不喜就是不喜,哪怕她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不在我心裏我就不會去娶,這就是白凡。
不是我獨斷專橫,這是一種人生态度,到了我們這個層次,何苦去遷就别人的感情?我們不欠她什麽。”
“可是,金妹妹是你的朋友,是我們的朋友,她付出了那麽多?她是個好人,是一個無依無靠的苦命女子罷了,夫君這麽對她有些殘忍了。”李婉平還是不理解。
“不,她生來富貴有何苦命?她來到大唐的目的和動機就是尋求庇護和靠山,并不是來尋找愛情的,我拿她當朋友是因爲欣賞她,我跟她保持距離是因爲了解她。
你們難道以爲她是個簡單的女子嗎?她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你沒看到在取舍嫁人的時候,她隻選擇在陛下和我之間嗎?其他人誰在她眼裏?
她隻是個新羅公主,大唐哪一個王爵不比她身份高貴?她卻看都不看一眼,這說明什麽?
還有,既然已經歸附大唐,卻還在四處尋找靠山,她一直做的事情都是在刻意接進我們這群人,所以她不是這麽簡單的。
如果你說她對我有好感,呵呵,那麽我問你,在她心中,是我重要,還是她新羅子民重要?”
“這……”李婉平猶豫了,原來不覺得,現在仔細想來好像真是這麽回事,若說她來找庇護和倚靠,随便嫁個王爺不都行?爲何非是自己夫君?這些事情還真是細思極恐的。
“新羅已經依附大唐,應該不至于吧。”
“誰知道呢,新羅雖然名義上依附了,但是我們還沒有取得那裏的統治,現在新羅被高句麗和百濟聯手封鎖,那就是一塊飛地,沒有掌控之前,到底是誰的真的不好說。
再說了,她不想嫁百濟完全可以不嫁就是了,她跟百濟有事情,都是他那貪心不足的老爹真平王惹出來的,關我什麽事?難道非得要我來個當街搶親,然後沖冠一怒爲紅顔,最後舉兵滅了百濟,這樣才是皆大歡喜?完全沒有道理。
我白凡有本事不假,但也不想做冤大頭來嘩衆取寵,爲了我的一幾私欲,或者說一個大家訛傳的謠言,難道還要丐幫弟子去戰場滅國?那需要死多少人?”
白凡也無法斷定金德曼到底是個心機婊,還是個真的癡情女子。
就在這時,一個護衛沖進了進來:“不好了侯爺,城内傳出消息,真平王在家中自殺身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