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憑什麽拿我?我白凡犯了什麽罪?”白凡直視着李二問道。
好嘛,硬碰硬了,這個時候皇帝可是個火藥桶,你還敢點?
兩邊李建成和李靖等人心中爲白凡暗自着急,這是不要命了嗎?
聽到白凡質問,李二怒意更盛, 大喝道:“當場逼死朝廷命官,你這是死罪!”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三思啊!”
李靖等人跪下求情道。
這不求情還好,一求情李二更怒,怎麽?都站在他一邊嗎?自己手下被人當場逼死,還要我拍手稱贊?
一衆女眷早就慌了神了,都不斷給白凡使眼色想制止他, 唯獨李婉平眼神堅定, 她心中也害怕,但是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夫君不怕死,自己也會陪着他。
李二的臉陰沉的要滴下水來,可是白凡渾然不知一樣,竟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逼死朝廷命官!
你可是國君,不問青紅皂白就這樣定罪的嗎?事實發生在你眼前,你沒看見他侮辱我這些表妹嗎?
你瞎嗎?”白凡仿佛陷入了癫狂一樣。
“混賬,白凡,還不給陛下跪下認錯!”李靖喝斥道。
可白凡卻用輕蔑的眼神看這李二,“認錯?我有何錯?在場除去官員貴族,尚有八千百姓,你要給我定罪,你問問他們同意不同意?
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是非黑白我相信百姓最爲清楚,你問問他們呀!
你敢問問嗎?”
李二将拳頭捏的吱吱作響,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啊, 你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嗎?
終南書院一衆弟子最先跪下了, 沒人開口求情,但是全都給李二磕頭,接着有些商人也跪下了,很快越來越多的人都跪下了,全都朝着李二磕頭。
最後除了那些大世家的人,和那少數官員之外,全都跪下了,沒人說話,但是其中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磕頭是求情,至于爲什麽隻求請不說話,廢話嘛,難道要大家說皇帝錯了,藍田侯對了?
這一個動作,如果擱在以前,李二興許一笑置之了,畢竟他可是曆史上稱頌的大肚量(當然了,裏面摻水多少且不計),可是此時看着這個形勢,李二真的是嫉妒心滿滿,這小子真的有挑戰皇權的能耐嗎?如此受人擁戴?
眼看場中漸漸陷入僵局,白凡身後的一群女子開口哭訴道:“侯爺大恩,我等永世難忘,全是我等的錯。
陛下,求您開恩寬恕藍田侯吧,此人之死,我等願意擔下!”
哭告之聲越來越多,悲戚的氣氛越來越重,場中一時間形勢有些微妙,李二也沒有主動再說話了,隻是盯着白凡不放。
白凡大怒回頭,對着一群哭泣的女子回頭喝到:“起來!跪他作甚?全都起來!
我說過了,你們改行做了演員,全都是我白凡的表妹,如今稱呼我爲侯爺?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我白凡高攀不起嗎?
作爲你們的表哥,我送你們一句話,‘人必自輕,而後人輕之;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連你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你們還想被誰看得起?他們說你是賤婢,你自己也覺得是賤婢嗎?
大家都是爹生娘養,難道爹媽生下你們就是讓你們給人踩在腳下蹂躏的嗎?
我說了,全都站起來,如果此時誰再不站起來,我白凡就不再認她!”
“侯爺,可是您都要被陛下殺頭了呀!”一女子哭喊道。
“哈哈哈哈,怕什麽?腦袋大了碗大個疤!都給我站起來,我白凡的妹妹沒有孬種!”
到底還是有那些個性格堅強的女子,見到白凡如此堅持,自己若是還不能站起來,豈不是太過沒用,那今日就白費了白凡一番苦心了。
一炷香時間,所有女子都站起來了,全都硬氣的站在白凡身後。
下面跪着的觀衆也有很多人不解的回頭看着台上的一群人,而李二眉頭緊皺,似乎心中難以抉擇一樣,那眼神卻是冰冷的,好像在看一幫人的表演。
“都擡起頭來,你們看着他,看着我大唐國的皇帝陛下,今日我白凡就要代全天下的苦命女子問一句,在你心中,她們是什麽人?是娼妓賤婢嗎?”白凡仰着頭,目光直盯盯着李二,渾身武者氣息不在,反而浩然正氣漸漸強大起來。
李二的眉頭越皺越深,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百姓們也擡頭看着皇帝,想看他怎麽回答,可是等了良久,李二嘴角抽動,卻不見開口。
老李淵心中一歎,這個老二也太過不争氣了,白凡費這麽大勁給你造勢,你在幹什麽?此時從哪方面看你都不該選錯的,你的一句話今日就能收獲多少百姓的民望?
可惜啊老二,不能戰勝自己心中的雜念,永遠也成不了多大氣候。
作爲大唐太上皇,也是除了李二以外真正當過皇帝之人,在場隻有李淵能明白李二在想什麽,他不是不知道該怎麽選,而是在想着怎麽對付白凡。
白凡心中已經是涼涼的,見到李二不選,他也能猜到一二,但是今日台子已經搭好,沒人唱戲可不成,于是主動開口道:“如果在你心中跟那貨一樣,覺得她們是卑賤之人,那你就沒有資格接受她們的跪拜,因爲你不配!”
李二呼吸粗重,簡直忍無可忍,朕爲天下帝王,天命之子,朕不配誰配?你拿一群青樓女子來侮辱朕嗎?找死!
多少人此時都這樣認爲,很多人都爲白凡捏了把汗,不知道他這是幹什麽。
“如果你不這樣認爲,那你就不會在今日判我有罪,有罪的不是我,而是那該死之人。”
“哦?朕很想聽聽你的道理,素聞長安白凡舌辯天下第一,今日你說不明白,大不敬之罪是跑不了的。”李二終于開口了。
聽到這話,李淵有些失望,老二終究是放不下自己的私心。
“這裏不是朝堂,我罵盧家說破天也是我們的私人恩怨,我不犯法!
但是那貨不同,他侮辱的是大唐所有青樓妓院這整個行業的女子,也許很多人都以爲他說的沒錯,這些人都是賤籍,不值得尊重。
但是我今日要說的是,即便全天下人都對這群人指指點點這樣侮辱,而你這個做皇帝的也絕不該這樣想。
有人說爲什麽?
之前我說了,誰家女兒生來就該被賣去做皮肉生意被人蹂躏?
你可知道她們都是什麽出身?什麽來曆?你不知道,或許你知道的不多。
那麽今日我來告訴在場的所有人,這裏面,有很多人是戰亂時期被人販子拐賣的,不僅僅是前隋戰亂,還有武德年間,甚至前幾年的。
還記得貞觀元年那場大旱嗎?”
三連發送到,感謝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