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昨天那事情怎麽解決的?”柯一維問。
“也沒什麽。因爲他家和我家有點聯系,所以我又給他家長輩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說清楚了,免得造成更大的誤會,”勖陽慣于自黑,“我又不是什麽熱門女嘉賓,人家用不着死纏爛打吧。”
柯一維笑笑,“太謙虛了。”
并沒有。婚戀市場上,一個35歲,隻有寡母,毫無背景,又算不上有錢,最多工作穩定,無職稱榮譽鑲邊也算不上事業有成的第二眼美女,實在引發不了哄搶。
勖陽自己又是個決絕的脾氣,玩不來騎驢找馬那一套,半點時間都不願耗費在養備胎上。她話說得清楚,亦不拖泥帶水留有後路。拒絕不比接受,可以玩兩招半推半就,拒絕就要幹脆利落,方不會有隐患。
長到三十來歲,男女都是一樣的現實。隻要目的明确,适婚對象一抓一把,哪有誰是不可替代。
車裏放着陳奕迅,【我絕不罕有往街裏繞過一周我便化烏有。】
柯一維說:“以後别把信息洩露給這種人,太危險。”
勖陽苦笑:“是啊,我也不想啊。”
相親這個社交特點就是這麽尴尬。不交代清楚有問必答吧說你不真誠,全盤托出吧又不安全。
“要不然你有機會嘗試一下,你就理解相親是怎麽回事了,”勖陽突發奇想,“她們再有想給你介紹女朋友的,你體驗一下啊?”
這次輪到柯一維苦笑:“别了。我看你這樣我都害怕。”
給小同志做了不好的典範,勖陽很是慚愧。
“也不是,也有人相親成功幸福美滿的,”勖陽說,“隻不過這種形式實在是不适合我。”
柯一維打方向右轉,眼神自然飄到她這邊來。
“爲什麽呢?”似一個漫不經心的搭腔。
“嗯……大概因爲我是個慢熱的人吧,”勖陽認真地想了想,“并不是第一眼就能吸引人的那種類型,又需要長期相處才能釋放自己接納别人。這種莫名其妙塞過來的一個陌生人,是得熟悉多久才建立得起安全感呢?人家不煩,我都煩了。”
柯一維回過方向,眼神也收了回來。
“我也是。”他說。
“你也是什麽?”
“慢熱,”柯一維說,“需要時間。”
勖陽噗嗤一聲笑出來,“嗯,那倒也是不必強調,東西兩院都知道你是這樣的了。”
平時自己騎車要半個小時的路程,開車很快就到了。
就是有點太快了,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進了停車場。
“今天我沒事,下班捎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你走你的,不用管我,”勖陽忙擺手,“其實這趟你都不必特意跑的。放心吧,不會有事了。謝謝謝謝。”
柯一維沒再堅持:“行。”
勖陽先下車,想想還得兇神惡煞地再叮囑,“不許和别人說啊!”
“知道知道。”
其實她也知道柯一維不具備八卦的功能,隻不過就是安心想逗他兩句。
這幾天圍繞着“被堵”發生的事情就和他倆一道來上班一樣,神不知鬼不覺,是個屬于兩個人的秘密。
額,加個定語,兩個慢熱的不具備八卦功能的人。
隻不過這秘密的保持期也太短了點,前後也不過就是一天的時間。
臨下班,傳達室打來電話。
“勖老師,門口有個人找您,說是您的朋友。”
勖陽摸不到頭腦,“啊?您幫我問問是哪位?”
保安師傅立刻轉達,“說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