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楚原口中的一番話語之後随即稍稍一頓,驚愕于楚原的小道消息竟然會如此靈通的劉希望在稍作沉思後倒也不出所料地緩聲開口。
“是,沒錯。就在今天早些時候,我帶隊外出巡邏發現智械凜冬軍團那些家夥有些不太對勁,往日裏他們巡邏必經之路的地方今天卻連個車輪子印都沒留下。難不成還是這群家夥昨天晚上偷懶今早睡過頭不出工了?呵,顯然不是。”
嘴中一邊開着那不冷不熱的玩笑一邊用勺子攪拌着碗中的稀粥,對于自己此行目的沒有任何必要将其隐瞞的劉希望随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之全部脫口而出。
“簡單點說吧,老楚。安娜長官這次讓我親自帶隊深入那些凜冬軍團已經撤走後留下的無人區,并試圖在其中尋找那些已經荒廢和無人居住的要塞都市與人類聚居區,好爲以後的領土擴張與生存空間的拓展打下基礎。”
聽完劉希望口中所言内容後不由稍稍一愣,對于凜冬軍團的撤離同樣感到非常意外的楚原不由繼續開口問道。
“等等,你剛才說凜冬軍團已經從前線撤走,還把那些已經占領了的實際控制區給吐了出來?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将手中的小半截油條一股腦地全部塞入了嘴中後三下五除二之内便咀嚼完畢咽下肚裏,口中仍舊有些含混不清的劉希望繼續向着楚原解釋着其中的緣由。
“你要真問起我原因來,說真的,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倒是聽到一些小道消息說好像是那群美國佬對智械動了什麽手腳幹了它們一票,看這架勢應該是把凜冬軍團傷的不輕。不然你想想,憑那些鐵皮罐頭擦了腚眼還要舔舔手指頭怕把味兒給浪費了的摳門樣兒,你啥時候見過這群癟犢子玩意兒把已經吞下肚裏的地盤又給吐出來過?”
全神貫注中已然是沒有多少心思再去擺弄碗中早餐的楚原已然是被劉希望口中所言的内容給深深吸引,而對于劉希望口中的美國人,從未跟其有過謀面的楚原對其印象還依舊停留在那艘仿佛能夠征服整個天空的龐大空天母艦之上。
“哎...罷了,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我呀,還是繼續管好我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不摻和你們這些大人物的事情了。”
緩緩搖頭哀歎之餘将碗中的最後一點稀飯仰起頭來一股腦地全部咽了下去,放下手中碗筷之餘咂了咂嘴的楚原終究還是把那已經話到嘴邊的叮囑脫口而出。
“不管怎麽樣,劉。你這次帶隊前去的地方可不是什麽花果山水簾洞,而是貨真價實的智械老虎窟。”
“到了那些鐵皮罐頭曾經待過的地盤上之後,不管哪裏究竟還有沒有剩餘的智械部隊,你和你的人都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小心翼翼。萬一再讓那個智械的小兵或是陷阱把你小子給陰死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你聽明白了沒。”
盡管從軍職身份上來說的話,身爲陳鋒麾下頭号主力團團長兼大紅人的劉希望至少在整個風行市衛隊内要比剛剛半道加入的楚原位高權重地多。
但楚原作爲一位曾經和劉希望共同奮戰在樓蘭市内一道出生入死的戰友終究還是不可和一般人的關系那樣同日而語,對于楚原這番出于好心的勸誡加提醒,内心中有些小小感動的劉希望在稍作沉吟之後随即沉聲答道。
“放心吧,老楚,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那些鐵皮罐頭既然撤走我想就應該不會再耍什麽花招,我這邊再把剛剛整編完畢的一整個加強團帶上,應當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該小心的地方我一定會小心,等我回來以後,咱倆到時候好好喝上一杯,上次打完仗到現在咱倆還一直沒好好坐下來喝上一頓呢!”
聽到向來小心謹慎的劉希望如此開口作答,深谙其穩重性格的楚原在稍作點頭後便不再過多言語,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往肩頭位置輕輕一拳後的爽朗笑聲。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喝酒錢可得你小子請,我這工資估計還沒你小子一半高呢!”
“哈,球大點事。我請就我請,你就等老子回來請你喝酒吧!”
在彼此二人間的爽朗笑聲中結束了這短暫而又充滿着男人兄弟味道的短暫對話,将桌上所剩不多早餐以風卷殘雲般的速度迅速打掃幹淨的劉希望随即抓起一旁餐桌上的頭盔向外大步走去,空留依舊坐在桌前手握一杯白開水的楚原注視着那逐漸遠去的寬厚背影。
“一路順風,我的好兄弟。”
當機械的轟鳴聲夾雜着濃烈的柴油發動機尾氣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中蓬勃而起之時,已經全團上下各單位集結整備完畢的劉希望麾下第一機械化步兵團終于在一片隆隆聲之中駛出了樓蘭市的城門,向着那并不算太遙遠的前方未知領域中前進而去。
依舊是在那輛行進在裝甲縱隊正中央的指揮型激流acv内,手執着平闆電腦的劉希望正在與其身邊的技術軍士李飛做着最後的行動前交流。
“這是戰地偵搜營一分鍾前剛剛發來的消息,長官。”
“偵查結果中報告說沒有在已探知區域内發現任何智械單位的活動迹象,倒是像之前我們所見過的那處前沿崗哨遺址一樣的玩意兒在我們正前方的道路上還存在着不少。看來那些鐵皮罐頭至少在沒撤走之前是防備相當嚴密,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已經都是過去式了。”
聆聽着身旁李飛的開口彙報之餘凝視着自己面前平闆電腦上所繪制的已偵查區域圖稍作思索,片刻後已經有了一份初步行動方案的劉希望随即沖着身旁待命中的李飛繼續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