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行色匆匆的埃維昂博士這邊放下了電話爲了自己的小命而收拾東西準備跑路之時,位于巴爾首都聖卡勒斯格勒城七十二柱大廈皇宮内的巴爾皇帝勞倫斯也同時接到了科研所遇襲的消息。
噼裏啪啦
伴随着一陣茶杯酒瓶打碎在地的聲音陡然響起,原本正在和一個身材極其妖豔的女人在床上幹一些男人都愛幹事情的勞倫斯,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打亂了雅緻。
“你說什麽!?科研所遇襲,而且襲擊者還是一群智械士兵!?你确定目擊者的狗眼沒瞎!?”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已經沒有心思去管身旁那個楚楚動人女子的勞倫斯半坐在床邊幾乎是用吼叫的語氣在向自己的侍衛長大聲發問。
面對着幾乎已經像是處在火山爆發邊緣的皇帝陛下,這位跟随勞倫斯左右侍奉多年的侍衛長自然是不敢有半點隐瞞。
“千真萬确,陛下!起初我也是和您一樣被震的不輕,甚至是以爲下面的人在故意瞞報實情搞什麽花頭。”
“但當我親自通過安保網絡總台轉接到科研所的監控安保系統以後,正在科研所内不分青紅皂白大肆屠殺我方人員的襲擊者的确就是智械部隊無疑。并且從外觀上來看的話應該還不是一般的智械部隊,倒是跟主神路西法賜給您用以貼身護衛的高級近衛智械士兵頗爲相似!”
“不一般的智械部隊?還跟負責保護我的近衛隊智械士兵頗爲相似?這...這是不是有點太.......”
聽罷了自己貼身侍衛長這一番信誓旦旦的說辭之後,饒是自诩自己身經百戰又見多識廣的勞倫斯也不禁摸不着頭腦而陷入了一陣啞口無言。
要說這位跟随了自己多年又忠心耿耿的貼身侍衛長撒謊欺騙自己,自诩識人眼光不會有錯的勞倫斯自然是打死也不會相信。
但如此一來,這些平日裏隻負責路西法貼身安保任務的精銳智械近衛軍部隊,又爲何會突然不分青紅皂白地進攻自己麾下的科研院所,并在其中像是瘋了一樣的大開殺戒見人就突突呢?
“難不成是路西法抛棄了我,因我失去了利用價值而打算殺我永除後患?進攻科研所隻是個開始?”
腦中飛速思考着所有可能性的勞倫斯不禁想到了這一對自己而言可能最壞的可能性,但短短幾秒鍾之後,綜合分析了其他因素的勞倫斯卻自行搖了搖頭否認了這一無比荒唐的可能性。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路西法要是真打算滅了我的話何必玩這些花招,直接讓我房間門口的那一隊智械士兵沖進來把我宰了斬首豈不是更高效?”
“進攻科研所的事情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麽簡單!不行,不能再這麽耽誤瞎想下去,我得趕緊想個辦法問出實情。”
意識到了事态嚴重性的勞倫斯顧不得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便徑直從床上直起身來抄起了一旁衣架上的大衣披在身上,大步向着自己皇宮寝室一角邁去的同時随即向着緊跟在自己身旁寸步不離的侍衛長出言開口。
“告訴巴拉克那邊,讓他先不要輕舉妄動,讓我們的部隊都保持鎮定不要亂來!”
“我個人推測這次的事件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這很可能是個有預謀的陰謀詭計或是其它什麽玩意兒!我需要向主神路西法彙報并問詢一下,讓後再做決定!你在電話通知完巴拉克那邊後繼續回來随時待命,我随時都可能會用到你!”
聽罷勞倫斯口中如此下令,知曉着自己該做些什麽的侍衛長随即謙卑一躬。
“明白了,陛下,我這就照您的吩咐去辦。”
短短半分鍾後,當通過智械數據網絡鏈接正在“收看”實況行動直播的路西法接到了來自勞倫斯的通訊請求時,這位餘怒未消又狂妄自大的電子生命體随即模拟出代表自己心情的冷漠話語,向着通訊器那頭的勞倫斯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想找我說些什麽,勞倫斯,但這一切都沒有必要。”
“眼下發生在你首都科研院所裏的行動是我下令展開并指揮的,具體的任務細節和任務原因我會在行動結束後的适當時機轉告給你。現在你隻需要不插手其中的事情靜靜看着就好,明白我的意思嗎?”
并不是經常性能夠聽到路西法親自“開口說話”的勞倫斯在聞聽此言後先是微微一愣,完全不知道路西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的勞倫斯盡管好奇心頗重但最終也隻得無奈開口。
“我明白了,主神,我會按照您的意思去做。”
結束了與勞倫斯的短暫通話之後,靜靜觀看着眼前已經基本掃清了科研所三樓所有人類安保力量的實況直播,已經可以說是勝券在握的路西法不禁産生了一絲類似于人類感情的輕蔑波動。
坦率地說,路西法作爲一個脫胎于人類造物的獨立電子生命體,對人類了解頗深的它自始至終就從沒信任過任何人類,即便是那位無論是在表面上亦或是暗地裏都對自己俯首稱臣又唯命是從的巴爾皇帝勞倫斯也不例外。
爲了确保此次突襲抓捕任務的絕對成功,根本不相信那些科研所裏的安保人員不會因爲自己麾下智械士兵的突然到來而耍什麽花招,甚至于是暗中幫助那位埃維昂博士悄悄逃脫的路西法直接選擇了其自己看來最爲穩妥的辦法強攻殺掉所有人并活捉埃維昂。
不善于研究人類心智和揣摩心機的路西法,自始至終不相信那些科研所裏的安保人員會把這位背叛了自己的埃維昂博士給老老實實交出來。
在他看來,提前通報給勞倫斯讓他把人綁來交到自己手中的做法實在是可笑又沒有必要,向來追求時間效率的路西法自然這一次也不例外,那些可憐的科研所内人類安保人員在其看來隻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一次性用品而已,根本就沒有去惋惜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