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這個小混蛋,真是個十足的吝啬鬼!比起一個領袖來我覺得他更像那些戰前華爾街裏的銀行家和資本家,即便是手握着十幾億資産也要對哪怕一個銅闆斤斤計較!”
作爲一名出身成長且發迹于戰前,在經曆了末世之戰後又在這遊魂遍地的末世裏行走了整整十餘年的前正規軍中将,資曆頗深的巴拉克又何嘗不明白陳鋒這道看似簡單的話語中所包含的真正深意。
說直白點,在巴拉克自己聽來,陳鋒這一番話無疑就是對“你們這一整艘船的人都吃老子的用老子的,所有補給品都是老子給你們出,現在也該你們這些門客發揮一下真正作用了”的縮寫版本。
正所謂話糙理不糙,盡管陳鋒這番話聽上去有些難聽,但作爲一個明白人的巴拉克還是明白一些在末世中通用的基本道理的。
“好吧,既然咱們這群流浪者現在是寄宿在他陳鋒麾下臨時當門客,用了人家的物資補給也就該有爲人家打打工的道理,何況還是對付那些鐵皮罐頭。”
話音未落中右手一撐促使着自己的旋轉座椅轉向控制台前,重新将雪茄送入了自己嘴裏的巴拉克随即在猛吸一口後沉聲開口。
“導航員,設定航向,準備啓動折躍引擎返回風行市上空。另外再通知一下地面部隊,讓他們留下一個營在城裏配合那些傀儡智械部隊暗中協助防守,遇到什麽情況後立刻上報征服者号指揮部。”
“知道了,長官,這就去辦。”
位于風行市郊區的整個飛龍機場天空中萬裏無雲,難得一見的太陽光輝終于在破開了積雪雲層後又一次灑向了蒼茫的大地。
在巴拉克接到陳鋒消息的僅僅不到半小時後,伴随着一道劃破天空中猶如驚雷般的沉悶巨響,好似從坍塌空間内強行擠壓出來的征服者号就這樣在一眨眼都不到的功夫内,通過那具來自外星未知科技的折躍引擎“瞬移”到了飛龍機場上空。
于之前已經在自己辦公室内親眼目睹過一次征服者号以折躍姿态“大駕光臨”尊榮的陳鋒不同,當時正身處飛龍機場内進行戰備值班工作的高航自然是沒能親眼目睹到征服者号那第一次折躍到風行市正上空的場景。
不過這次,剛剛上完一趟廁所的高航正行走在通往自己機場宿舍的路上準備回去喝杯水休息一下,征服者号這以遮天蔽日的姿态瞬間出現在飛龍機場上空的場景好懸沒把眨眼間便看不到陽光了的高航給吓了個半死。
瞪大雙眼長大下巴中仰起頭來目視着面前這艘漂浮在頭頂上空僅僅不到千米距離的龐然大物,征服者号那極具壓迫感的龐大艦身輔以渾身上下密布在艦腹及上層甲闆各處的對空對地武器後,簡直就像她那聽起來威武雄壯的名字般足以征服任何人類的心靈,不分敵我。
盡管已經在征服者号停靠在飛龍機場上進行補給作業時多次近距離地目睹過這艘足有三十層樓高巨艦的強悍真容,但這種初次站在征服者号那遮天蔽日的陰影下擡頭仰視着這艘強大空天母艦時的感覺和震撼卻是任何近距離的地面觀察都無法比拟的。
“媽的,老薛那家夥說得對!能在這樣一艘大炮巨艦上服役确實稱得上是一個爺們的終極追求,或許等以後有機會搞兩軍聯合軍演的時候我應該申請去降落到這玩意兒上參觀一下?”
與此時此刻高航的心境和表情基本如出一轍。
原本尚在整個機場内各個值班和工作崗位上忙碌着的機場地勤及塔台人員和飛行員們在親眼目睹了征服者号折躍過來的場景後,基本也都是個個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好似能把拳頭都放進去一般誇張。
近距離觀看上百噸起飛重量的重型運輸機起降時的感覺已經足以稱得上是震撼人心,噸位按數以十萬噸來計算的征服者号瞬間出現在頭頂之上的感覺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因爲此行的目的并不需要停靠地面爲整艘征服者号做艦船補給而索性直接放棄了過程繁瑣的整艦降落過程,于征服者号機庫内搭乘了一架小型傾轉旋翼機的巴拉克很快便帶領着自己爲數不多的衛兵直接從征服者号降落到了飛龍機場之上。
迎着傾轉旋翼葉片高速旋轉所産生的呼呼作響的狂風走出了機艙,一頭短發在風中有如觸電般簌簌直立的巴拉克随即在身旁衛兵們的保護下大步朝着機場塔台的方向走去。
半小時後,已經離開了飛龍機場的巴拉克正身處被更換了損壞玻璃後翻修一新的陳鋒辦公室内,這兩位關乎到整個幸存人類未來命運走向的領袖正在就目前的戰局和未來的戰略交換着看法和意見。
“照你這麽說來,天河市行動看來一切順利咯?”
聽聞陳鋒的疑問後随即輕輕點頭,自率部投靠到陳鋒門下後在軍事情報方面一直是坦誠相待的巴拉克自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沒錯,整個天河市行動比預想中的還要順利一些,這完全要歸功于布萊克和秦鋼他們的行動果決又幹脆利落,否則的話我麾下大紅一師的那些小夥子們興許還要流更多的血。”
對于巴拉克和其麾下大部分起義将士皆爲前美國陸軍大紅一師殘部這件事情,陳鋒也是不久前才剛剛從巴拉克這家夥的坦率承認中才知道。
本着對這支存在本身就已經稱得上是一段傳奇的部隊,在對抗智械戰争中的諸多光輝戰績所應有的平等尊重,心平氣和的陳鋒随即面帶微笑地對着眼前靠坐在自己辦公室内沙發上的巴拉克出言開口。
“好吧,既然秦鋼他們已經在前往澳洲的路上又一切順利,那我想應該是時候談談關于眼下支援樓蘭市行動的具體作戰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