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和智械打對頭攻對攻肯定不是個辦法,如果可以的話,趕在智械再次發起對頭進攻前大幅度削弱掉其進攻能量自然是眼下再好不過的選擇。
想到這裏,擡頭望了一眼臨時前線總指揮部帳篷外那剛剛初升的朝陽,心中已然下定了決心的安娜随即擡手拿起了手邊的通訊器後将之撥動到了一個熟悉的頻道。
于風行市飛龍機場之上,剛剛執行完了昨日一整天空襲任務的高航正在機場上的戰備值班室裏和自己的戰鬥們探讨着昨日空襲中所遇到的問題和戰術。
“能攜帶更多的載彈量前去空襲智械地面部隊是好,可我們同時還得考慮到戰機滿負載狀态下的機動困難和速度問題。昨天的空襲裏有好幾次我都在俯沖發射火箭彈的時候遇到了智械地面單兵防空導彈的攔截,如果不是機頭拉起來快的話估計今天也坐不到這裏了。”
“是啊,老三說得對。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戰場的制空權雖然還掌握在我們手裏,但是那些鐵皮罐頭的地面防空火力同樣不可小視。昨天的空襲裏我不止一次遭到了野戰自行高炮和單兵防空導彈的攔截攻擊,這些玩意兒雖然理論上來說對我們固定翼噴氣式高速戰機威脅不大,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萬一哪天真出現了什麽閃失可就連人帶機全折在哪兒了。”
聽着面前這些戰友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直言獻策,内心深處對此感同身受的高航正準備開口做以總結,一道急促的腳步聲便打斷了高航正欲開口的勢頭轉瞬而至。
“高教官,有緊急情況要向您說明,請随我來。”
看着來人那一語道盡後随即轉身離去的身影,心中稍稍有些不明所以的高航最終還是跟上了這位塔台通訊科少尉的腳步。
“兄弟們,失陪一下,你們先聊,我去去就來。”
跟随着這位通訊科少尉一路來到了飛龍機場的一号塔台,那位正屹立在窗前俯視着下方機場跑道的背影在高航看來卻是再熟悉不過。
“陳長官......您怎麽這時候來了?”
聞聲之後随即緩緩轉過頭來,出現在高航視野内的熟悉面孔正是眼下整個風行市衛隊軍政兩屆的最高掌權者陳鋒。
看了看面前脫下了教官常服後一直以一身飛行員抗荷服加身随時做戰備值班狀态的高航,那種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铮铮鐵骨氣息即便是在今天看來也仍舊是一點沒變。
“來,坐下說,有些情況我這邊想要和你了解一下。”
微笑中以和藹的語氣随手指了指面前一張好似早已準備好的空椅,并不介意塔台内這忙碌背景的陳鋒索性直接和高航就地而談。
“就在剛剛,我接到了來自前線指揮部的彙報。地面部隊在昨天一整天的戰鬥中傷亡不小,智械們就像發了瘋一樣直接舍棄了防禦擺出攻擊架勢和我們的部隊打對攻。”
“因爲那些鐵皮罐頭完全不用考慮士氣因素乃至部隊傷亡的問題,所以這場戰鬥對智械一方而言完全可以說是不計成本的拉鋸消耗戰,其目的也是顯而易見地隻有一個那就是最大限度地殺傷我方部隊有生力量,直至我們的部隊傷亡過大喪失戰鬥力。”
平靜的話語中對前線的實情沒有做任何保留,那道片刻前來自安娜的通訊無疑是讓陳鋒明白了那些鐵皮罐頭已經徹底察覺并牢牢抓住了自己軟肋的事實。
“沒錯,那些鐵皮罐頭已經察覺出了我們風行市衛隊的根本性軟肋是後備兵源不足的問題。相比于他們那些動辄就是幾十個師的鋼鐵大軍,我們手頭這區區幾個師的部隊可以說是根本就不夠看。”
“一旦我們現有的前線部隊因傷亡過大出現了兵力補充困難的情況,那麽手中隻有區區一個風行市作爲大本營的我軍将必然面臨兵源枯竭的問題。到時候的情況不必我多說你也清楚,我們苦心經營至現在的大局和整個風行市衛隊都将徹底垮台,沒有人來操作的武器裝備即便再多也無濟于事。”
稍顯沉重的一語道盡後轉而面色一凜,話語中無形透露出一股堅定氣息的陳鋒随即再度開口。
“我這次找你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高航。我希望從你嘴裏得到一個令我滿意的答案!那就是你和你的兄弟們有沒有把握把那些盤踞在樓蘭市外圍的智械部隊給徹底炸殘,不論它們有多少,我希望這些鐵皮罐頭徹底變成一盤散沙再也無法對我軍發起向昨天那樣的攻對攻遭遇戰。”
聽到陳鋒此言後不禁沉默下來,腦海中開始飛速思索并總結起所有要素的高航在沉思片刻後終于鼓起勇氣向着陳鋒開口說道。
“如果僅憑我手中現有兵力的話,那我隻能回答您很難做到,陳長官。”
“整個風行市空軍的現階段情況想必您也知道,有大量的新一屆學員還在學校中進行基礎飛行知識的培訓課程。這些孩子們當中的絕大多數現在連我們裝備戰機的駕駛艙朝那邊開都不知道,就更别提強行把他們拉出來升空作戰了。”
話音未落中緩緩歎了口氣,現如今的這般尴尬局面的确是讓人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我們的機庫中雖然有大量的備用戰機可以随時升空出戰,但是掌握實戰飛行技巧的可用飛行員還是隻有我早先召集過來的那一批。在新一批的飛行學員畢業以前,我真的沒辦法再給您變出來更多可用的空軍編制了。”
聽到這兒,饒是自問自己心中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的陳鋒也不禁略顯失落地歎了口氣。
缺人,這一自風行市衛隊成立至今便有如頑疾般一直困擾在陳鋒心頭的存在至今非但沒有解決的勢頭,反而随着風行市衛隊規模的不斷擴大和新兵種的不斷增添而愈發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