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是智械的猛犸!媽的,這玩意可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玩意兒!通知後衛部隊轉前鋒,前鋒轉後衛,立刻往後方街區撤退回避,動作快!”
深知以堅甲利炮著稱的智械猛犸機甲在一般常規兵器的戰場上擁有絕對的統治權地位,自知自己座車的火炮即便零距離射擊也難以對其厚重的正面裝甲造成有效殺傷的裝甲縱隊指揮官瞬間便下達了暫時回避的命令。
當然,一直就這麽後退下去自然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察覺到人類部隊機動轉移的智械一方定會窮追不舍地緊咬上來,到時候在城市裏兜圈圈的裝甲縱隊被這支智械精銳全部吃掉隻不過是早晚時間的問題而已。
作爲美國陸軍向來的優秀傳統之一,這位在一頭碰到了鐵闆後遭遇了些許失敗的裝甲縱隊指揮官很快便祭出了自己手中的不二法寶呼叫征服者号支援。
“犀牛統領呼叫鷹王,我們在阿爾法街區和貝塔街區的北部十字路口交界處遭遇到了智械強力部隊的頑強阻擊,行動受阻!請求火力支援,完畢!”
當這位裝甲指揮官那急促的聲音經過無線電波傳導至了征服者号的艦橋司令部之後,在其中坐鎮指揮的巴拉克随即雙目一凝中開口下令。
“立刻把主屏幕畫面切換至阿爾法街區和貝塔街區的北部十字路口,我要知道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将軍。”
伴随着操作員一陣靈巧的雙手敲擊,将征服者号艦載的遠距離光學觀瞄設備對準了下方數公裏外街區處十字路口的全息投影畫面上立刻顯示出了當前的戰況。
看着面前畫面中那些正在兩台猛犸機甲開路掩護下朝着己方裝甲縱隊繼續步步緊逼的智械快速反應部隊,意識到了事态嚴重性的巴拉克随即向着艦橋上正在一旁待命中的艦載武器系統指揮官出言詢問。
“現在有什麽武器系統能夠支援到他們?我是指那種能夠一次性把這些該死的鐵皮罐頭全部轟上天的那種。”
聽聞着巴拉克話語的同時亦凝視着面前畫面上的激烈戰況相結合後與腦中不斷思索着對策,片刻後再度擡起頭來開口的艦載武器系統指揮官的回答卻是讓巴拉克不甚滿意。
“長官,從我艦目前位置到交戰十字路口街區有大量高層建築物阻擋,艦腹處的對地炮組根本沒法跨越這些建築物阻攔直接打擊到智械部隊。我們的對地導彈發射倉剛剛進行完一波攻擊正在進行再裝填,至少需要五分鍾的時間才能再次準備完成投入戰鬥。”
“五分鍾!?五分鍾以後我們就可以下去給我們的裝甲縱隊收屍了,到時候我還要你的那些破爛飛彈倉有什麽用!?”
嘴中發出糟糕的咒罵聲之餘被這位自己下屬的回答給氣的兩手叉腰,鼻孔處猶如一頭發狂的公牛般呼呼直喘的巴拉克随即轉動着眼眶想出了一個連其自己都感覺有些瘋狂的方案。
“既然如此,那直接用甲闆上的主炮組轟擊十字路口交戰區域如何?以主炮的威力我想可以無視那些該死的破樓阻攔了吧?”
什麽?用主炮轟擊?
被巴拉克口中所提出的這一大膽計劃給驚了個外焦裏嫩,如此大膽而瘋狂的計劃卻是這位艦載武器系統指揮官萬萬不敢去想象的。
“長官,我們的艦載主炮可是三聯裝406毫米磁軌炮組!地面裝甲縱隊還處在危險誤傷範圍内,況且以目标位置來看,我們的甲闆主炮組俯角根本夠不到那個位置。”
所謂主炮組俯角,既是設置在征服者号艦身上方甲闆處的三聯裝406毫米磁軌炮組炮管進行對地攻擊時所能下垂并瞄準到的最大俯視角度。
由于這些威力驚人的主炮并非是安置在征服者号的下方艦腹處而是在艦身甲闆之上,無法做到和艦腹處對地炮組一般向征服者号下方地面以360度無死角的上帝視角攻擊,故而這些威力強橫無匹的406毫米三聯裝主炮組在執行對地攻擊任務時都會因爲征服者号的飛行高度不同而存在着或多或少的攻擊死角和無法覆蓋區域。
一般來說,在遇到此類情況時,征服者号都會選擇進行空域機動并調整艦身所處位置和方向,從而将戰艦移動到可以對目标地點順利發起炮擊的空域執行開火攻擊。
但眼下,糟糕的戰局和敵方地面殘存防空火力的阻攔顯然不允許征服者号執行如此這般戰地機動。如果要想硬着頭皮繼續使用主炮組進行對地攻擊,那麽其所剩下的解決辦法便隻有一個。
“沒辦法了,立刻調轉艦身水平位置進行右傾,一定要趕在那幫智械部隊追上我們的裝甲縱隊前把他們徹底消滅!”
傾轉艦身?天哪,将軍這是瘋了嗎?
在包括作戰狀态下在内的絕大多數時候,征服者号的空中姿态均是一種幾乎完全水平的姿态來進行相關機動和飛行任務的。
畢竟這艘十幾萬噸的鋼鐵巨艦可不是那些幾十噸重的靈活戰鬥機,内部裝載着無數武器設備和數千艦員的征服者号一旦做出什麽高難度機動和非水平動作的後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所以在一般情況下,征服者号是絕不允許在任何時候做出非水平的飛行姿态和機動動作的。
但眼下,主炮俯角不夠又來不及進行位置轉移和機動的巴拉克情急之下便想出了這麽一個“俯角不夠,側傾來湊”的馊主意。
盡管從理論上來說,巴拉克的提議的确可以立刻解決甲闆主炮組對地攻擊俯角不夠的問題,但如此一來聯想到那些征服者号側傾艦身所可能帶來的災難性後果,一衆艦橋司令部人員便緊随其後地感到一陣發自心底的不寒而栗。